楚扬有些心疼,想伸手摸摸程勤胡子拉碴的下巴,“是啊,看你黑眼圈都有了。”
“忙死了,每天都睡办公室。”程勤颠了颠楚扬,“靠,真沉,我腰都酸了。”
“原来加班啊!”楚扬小声说,语气如释负重。
程勤说:“哎?我加班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不是。”程勤的耳朵轻轻碰到楚扬的嘴巴,他差点儿没忍住含进去,小声解释:“我以为你躲我呢。”
程勤不知如何开口,所幸缄默不语。
上了车,楚扬偷偷看程勤,快到家的时候,他说:“程叔叔,我们……”
“信不信?”程勤撇小孩儿一眼,“再说些有的没的我把你扔这儿!”
楚扬别过头,“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没有。”
“那为什么?”
“不为什么,”程勤决定把话撂明白了,“因为年龄,因为家人,因为你是温文泽的外甥。”
“年龄不是问题,咱们跟舅舅没关系,至于家里……我会处理……”
“行了!”程勤摆手打断楚扬的话,“我说了我的原因,你就甭抬杠了,我也不想听。”
直到回家进门,楚扬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但是浑身不爽那劲儿,程勤却能感受到。
程勤想,过些日子就好了。
“睡吧,晚上有事叫我,”程勤抱过来被子放到客厅,“本来应该让你睡床我打地铺的,但是我太困了年级也大了,你年轻,还是委屈你吧。”
楚扬也不答话,程勤打个哈欠准备睡觉,正要关门,想想晚上小孩儿喊他听不见,就没合上。
这时,楚扬说:“程勤,你说的那些理由,我不承认。”
程勤扶着门框,回头看楚扬。
小孩儿看着他,眼睛都舍不得眨。
程勤说:“不承认就不承认吧,不会以你的不承认而改变一些事实。”
程勤本来很困,可是这么一折腾,疲劳的躯体造反,闭眼正眼都是外面那只羊,脑子里跟放默片似的,一幕幕不停上演。
程勤在床上“烙饼”,刚翻个儿,就听见外面的声响。
程勤坐起来,喊了一声:“楚扬?”
过了一会,楚扬才回答:“没事。”
没事就是有事了。
程勤抓抓头发有些暴躁,穿上鞋子去了客厅,谁知小孩儿并不在,他又去了浴室,发现小孩儿正坐地上。
“干什么呢?”程勤赶紧把他扶起来,“穿着内裤给我家擦地板来了?”
楚扬看着程勤松垮的衣服,连锁骨都没遮住,不禁心猿意马起来,磕磕巴巴道:“尿,尿尿,滑倒了。”
“上次轧着脚还看你挺利索的,这回怎么这么弱不禁风了?”程勤显然不信,“不是说让你有事叫我了?”
“叫你帮我扶鸟吗”楚扬说:“我还害怕中途鸟变大呢!”
程勤:“……”
他头一回被揶的哑口无言,瞪着眼珠子真是又重新认识了楚扬。
“光着脚,能不滑吗?怎么没摔肛/裂啊你。”程勤最后叹气,“来,背你出去。”
楚扬很听话,趴到了程勤后背上,后颈毫无防备的暴露在他面前。
程勤很快发现不对劲,他浑身僵硬地扭头看楚扬,“你!”
“我对你硬了程叔叔,”楚扬脸红了,无辜又大方地承认,“你有什么好惊讶的?”
“你,他妈的,”程勤埋汰人从来不磕巴,面对简单粗暴的直白,他反而不知道怎么措辞了,“这也能行!?”
楚扬说:“你不是说我年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