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里待了那么多年,出来了反倒不适应了,好在自己的女工活还不错,宫外的亲戚照应着帮她找了份针线活。
还是侍奉娘娘的时候好,娘娘虽然经常冷冰冰的,但素琴知道娘娘这个人是很好的。
不像以前跟过的其他主子。
不知道娘娘怎么样了,亡国的皇后恐怕境遇比一般宫女还要凄惨,想到外界的传言,素琴不忍再细想。
才把木窗收拾妥当,“砰”地一声巨响,大门应声倒地。
以为又是年久失修的缘故,素琴又是一声长叹,才要动身解决大门的问题,一群官兵陆续出现在她面前。
为首的官兵看了看手里的画像,又看看素琴,向身后的人挥了挥手,“带走。”
不等素琴有任何辩驳,就被人丢上了马车。
马车兜兜转转,转转停停,走了十数天,这些官兵倒是没有对她做什么不轨之事,只是也不同她说话,素琴心里一阵不安,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天逃出宫的宫人不在少数,有必要为难她们这些下人么?
直到她被带进一座府邸,有人领着她进了一间房间。
看到眼前的人,素琴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还有机会再见这个人。
“娘娘……”素琴走上前去,语带担忧。
在胤皇宫时,素琴对羽然不薄,那些关心羽然都看在眼里,那天秦以萧闯宫时,她拼了命冲上去,光是这一点,羽然也心怀感激。
素琴细心,却胆小单纯,以素琴的性子,在宫外想必过得不好,在离国安定下来,羽然就让人去找素琴。
羽然说,“我已经不是胤国皇后了,不用这样称呼我,不如称我一句夫人。”
“夫人?”
“是,淮阳候府的夫人。”
素琴红着眼睛,懊恼地说,“都是奴婢当初没能挡住那个什么大将军,才害的您……”
事情素琴在宫外都听说了,听别人说那个带兵攻打胤国的大将军,如今的淮阳候是个粗鲁暴戾的人,不仅抢占了胤国的亡国之后,还夜夜……
那些话太难听,素琴只好阻止自己在往下想。
“娘娘,那个可恶的歹人可有……可有欺负你?”素琴想不到别的词语,只好用欺负二字。
欺负么?
“偶尔。”羽然似笑非笑地答道,说到欺负,比如那天早上霸道强势的吻,应该,也算是欺负吧。
果然,果然娘娘是受委屈了,素琴咬着下唇,心里诅咒起那个淮阳候。
下朝归来的秦以萧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见到素琴觉得眼熟,想了一下,想起来是那天在皇宫里被自己打晕的宫女。
要把那个宫女接到府里来的事情羽然和她说过了,正要出声,没想到素琴恶狠狠地向她扑过来。
那个架势,比玄霄还凶狠。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个坏人不仅欺负娘娘,当初还打了自己,素琴满心怒气,奈何她毫无武力,柔弱地像豆芽菜,只好不管不顾地咬在秦以萧的手臂上。
素琴用这种法子纠缠,秦以萧也拿她没有办法,总不能对她下手吧,无奈之下,秦以萧只好用眼神向羽然求救。
羽然在她们身后忍俊不禁,笑道,“素琴,让她进来吧。”
“素琴姑娘,请问……我可以进去了么?”秦以萧看着素琴,轻声询问。
这个声音给素琴的印象是清澈,不似一般男子低沉。
“你……”素琴瞪着眼睛站了半天,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侧身让出空隙让秦以萧进去,哼,就算这人好言相对,她也不会相信他是好人的。
等等,好言相对?
她只是一个婢女,堂堂淮阳候为什么要对她好言相对。
素琴回过神来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可是狠狠地咬了淮阳候,弄不好要掉脑袋的。
背脊上沁出了冷汗,素琴低着头用余光往房里看。
淮阳候正立在娘娘身边,似乎在小声说着什么话题。
重要的是,娘娘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