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书房里,有一位不速之客,柳洛夕正背着手,在XX殿里的那排书架前徘徊。
段寻枫站在店门口看她,水绿缀以白底的纱裙裹着她纤长的身体,腰带束缚住腰际,更显得凹凸有致。
金黄色的阳光在大殿里铺洒开来,照在柳洛夕的侧脸上,几个月时间不见,柳洛夕似乎有了一些小小的变化,少了一分青涩,多了一分属于女人的魅惑。
年纪还算不上大的小女孩变化就是快,像是每时每刻都在成长。
段寻枫被柳洛夕吸引住了目光,视线固定在柳洛夕身上,柳洛夕适合穿绿色的衣服,浅绿,墨绿,穿在她身上都显得灵动不凡。
直到翟鹤在门口轻咳提醒,她才回过神来。
段寻枫踏入殿内,径直从柳洛夕身后走过,把她当做空气,坐到殿中的桌案前,处理起堆成小山的奏折。
柳洛夕对此不生气也不动怒,她在殿内闲庭信步,在和段寻枫比试谁更有耐心。
段寻枫今天处理奏章的效率和平时比起来出奇地慢,手上的笔走走停停,只因为有人打扰了她的思绪。
她以为装作没有看见柳洛夕,专注于手上的事情,以为以柳洛夕不愿屈就的性格,大概待一会便会觉得无聊而离开。
谁知道从中午到了傍晚,柳洛夕还在等待,就那样安安静静地待在一旁,只是偶尔抽出几本书翻动。
段寻枫无法视若无睹了,她放下笔合上奏折抬起头说,“柳大小姐。”
柳洛夕还在面前的那排书架面前徘徊,听见段寻枫的声音回过头来笑道,“你眼里终于有我的存在了么?”
她知道段寻枫无视她就是想激怒她,她才不上当呢。
“柳大小姐重临齐王府,是想要再续那日的前缘么?”段寻枫故意旧事重提。
柳洛夕盯着段寻枫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破绽,可惜,段寻枫这个人像是深不见底的潭水,叫她依旧看不清。
她轻叹一口气,从段寻枫面前的台阶走上来,缓步至她面前,低下头说,“如果我说是呢?”
段寻枫的气势不减半分,“有人听完我的过往,还心甘情愿来做别人的替代品,来做我的玩具,我自然乐意至极。”
“段寻枫,这些话,可是真心?”
“我何必假意?”
“可我不信。”柳洛夕心中狂跳,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自信,“你那日所说的那些,的确令我心寒,可是你口中的那个你,和我看到的,感受到的,分明不是一个人,我从家里一路赶回来,就是想赌一次,赌你心里有我。”
“没人教过你,有时候赌博输掉的可不止是钱财而已么?”
“反正,我已经拜托翟管家在你这里给我收拾出一间偏殿了。”柳洛夕耸耸肩,“至于我最后会输掉什么,那是以后的事情。”
也许是她赢了也说不定呢?
月色清明如许,段寻枫站在窗口回想柳洛夕白天的话,她被那些话撩动了心湖,她对着无人的庭院低诉,“既已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我的耐心就只有这么多,如果耗光了,到时候你才想后悔,那就来不及了。”
现在她还在给柳洛夕机会走,但一旦她在这段感情里付出,就必定要别人拿十倍来还。
叩门声响起,段寻枫走过去打开门,柳洛夕就站在门外,秋风吹地她的裙摆微微浮动。
柳洛夕说,“不请我进去坐坐么?让客人站在门外,似乎不太礼貌。”
“这可是我的寝殿。”
“那又如何?”
“你到这里来,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
“还怕你不对我做什么呢。”柳洛夕轻松应对道。
来自小女孩的挑衅,段寻枫笑着侧身,留出空隙让柳洛夕进入房内。
房里烧了炭火,整个房间暖融融的,好在这些日子气温骤降不少,柳洛夕待在这里,也不觉得难受。
在椅子上坐定,柳洛夕好奇心起,“你在夏日里如临寒冬,那冬天呢?”
“冬天?冬天便是冬天,和你们的感觉并无二致。”
“好奇怪的病症。”
只这几句,两人便陷入了沉默,许久都没有说起任何话题。
分明是该尴尬的场面,却不觉得,好像就这样待着不说话,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这是柳洛夕第一次进段寻枫的寝殿,寝殿不同于其他地方,处处都留着这个人的痕迹,她来了兴趣,四处打量,视线被挂在墙壁上的一副画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