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06
世界没有永远不变的事物,要说有的话,那就是无常。
也许郑琬诗是如此坚信着的。
比如说分数这种调皮的小东西。
今天是段考日,在最后一堂考完数学后,一年三班的教室中传来了悲鸣声以及欢呼声。
其中悲鸣声的来源,便是郑琬诗与傅子葇。
「怎幺今天过得这幺慢啊!」郑琬诗抱头,趴在桌上。
「至少已经放学了......。」傅子葇有气不力的不断画着圈圈。
梁鸮羽睁开双眼,缓缓的起身伸懒腰,「啊~睡得超舒服的~」
听闻此话语的两人翻起白眼。
「还真轻鬆啊。」傅子葇没好气的说。
「其实她还是很用功的啦!昨晚我起床上厕所时,她房间的灯还是亮着的呢!」郑琬诗道。
郑琬诗和梁鸮羽是邻居,有什幺大事小事她们都是知道的。
「喔那个啊。」梁鸮羽回忆,「昨天我又忘记关灯睡觉了啦,哈哈。」
「那总有读一下书吧?」
「有喔,我都在自习课的时候抱佛脚。」
「......。」
很多人的头壳,看似椰子,外面硬邦邦,里面装水,其实还有着丰富的果肉。
在一旁一样是虚脱状态的简君伦,一脸郁郁寡欢的样子。
周禾贤收拾好了书包,正要离开座位时,便看见了简君伦如此的模样。
他嗤笑,「愚痴的臣民真无告白的念头?」
「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喜欢......」简君伦收拾着凌乱的桌面边说,「......喜欢和她演奏时的那种契合感罢了。」
「那就再提出一次邀约喽。」
「明天还有考试耶,北七。」简君伦没好气的说,「再说,她有喜欢的人了。」
「那个高中部的学生会副会长的弟弟对吧。」
「谁知呢。」
不想去思考这问题,这种酸涩,但又有点甜的生活,他不想失去。
是非题,正是因为只有对或错这两种答案,才会那幺刺激的吧。
「果然有趣。」周禾贤笑笑说着,边走向正聊得起劲的三位。
见来者,傅子葇表情略带不悦,起身,口气不大好的问:「有何贵事?」
「子葇?」郑琬诗试探性的开口,想继续说下去,却被梁鸮羽阻止。
「?」「先看看。」
「怎又是妳?借过一下好吗?」
「有事,站在这里讲,有困难吗?」
「是有些困难,怕我接下来讲的会让妳恼羞。」
「哦?」
简君伦上前打了一下周禾贤的肩,「你搞毛啊?」
周禾贤嗤笑了声,「欸,这位小矮人不给过,怎幺办才好呢?」
「哈?你这巨人叫谁小矮人啊!」
「妳呀!这位矮人难不成是餐饮科的?」
「怎幺说?」一直默默不语的梁鸮羽反问。
他指着傅子葇,道:「看她身上一直都带着一块砧板呀。」
「......周禾贤。」简君伦轻唤。
「齁再等一下啦。」
「没有等一下这回事,我觉得你他妈的最好快道歉。」
「啊?凭什幺?嗯?人呢?」
全班莫名的只剩下了他和傅子葇两人,连上一秒还在和他说话的简君伦都不见了。
他深不知自己已踩入了对方最大的地雷区。
傅子葇向前一步。
「喂喂,妳干嘛?怎幺马尾飘起来了?」
再向前一步,这一步踩在地板莫名沉重。
周禾贤寒毛竖立,不自觉的向后退。
只要傅子葇踏一步,他就会跟着退一步,直到背后的路被黑板所阻挡,全班最高的他便被全班最娇小的她壁咚。
「欸欸......这姿势有点......」
在堕入意识的黑色深渊之前发生了什幺事,大概只有傅子葇知道。
。。。。。。。。。。
「原来踩傅氏的地雷是件这幺刺激的事呀。」梁鸮羽兴奋的不断回头看着走廊尽头的教室。
「敢踩,我就把白靖阳写过的纸全拿去烧掉问候祖先!」郑琬诗巴了一下梁鸮羽的脑袋。
「......对不起。」
「又是白靖阳......」
「你刚刚说什幺?」
简君伦笑着说没事。
在校园中,三人在夏意未退的秋里散步,即使明日还要考段考,操场上仍是有不少的人潮。
中间还遇到了周禾贤的姐姐周浅香,正着急的找着自家弟弟。
三人很有默契的摇头说不知道。
「我等等补习班还要考前冲刺,先走一步喽!」
郑琬诗留下此话后,便丢下梁鸮羽和简君伦在原地。
「......一起......」简君伦话讲一半,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