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这时我们已经走到要庆祝周建平生日吃饭的地点，日式料理店。

进去点完餐后，周建平清了清喉咙开口，「好啦，我要说明为什幺我今天没去学校了。」

「今天早上不小心就睡到七点了，公车来的满快的，结果遇到一堆跟我一样晚出门的学生，到学校还是四十分了。」

「你是不是玩枪战玩到半夜？」叶芸瞪着建平。

「被妳发现了。」周建平吐了吐舌头，「想说再玩一下就好，结果不小心就太晚了，今天还是睡过头了。」

「不过除了跟我搭同台公车的人外，我们学校还有满多人迟到的耶。」周建平哈哈笑了几声，「很多人都还在买早餐，我看他们那样就也去买了，反正都迟到了，就别饿肚子了，后来要进学校的时候遇到我们班的副班长。」

「班长和副班长两个都迟到。」我说。

「学期末是建平要请我们吃饭了啦。」张哲煦说。

「这副班长平常都很早就到了，我遇到她也很讶异，她今天看起来超没精神的，原来她不小心睡过头，迟到了，她又不想被教官唸，所以在学校对面犹豫要不要进学校。」

「你们教官很兇吗？如果跟我们的一样根本就没什幺好怕的。」叶芸问。

「我觉得还好啦，我只认识一个姓邱的教官，老爱找我跟几个男生的麻烦，虽然是这样但还不至于会到骂人很兇的地步。」

「才几个礼拜就被教官盯上啊？」我问。

「是教官想认识我们。」周建平耸肩。

「副班长是有多娇贵呀不想被骂？」张哲煦的语气带有鄙夷。

「主要好像是因为她国小国中都拿全勤奖，突然不小心迟到有些错愕，没遇过这场面吧，她看起来是乖乖牌学生，看她这样子，我就问她要不要一起翘课。」

「你带她翘课？乖乖牌的学生会跟你走吗？女生还男生啊？」叶芸问。

「女生啊。」

「建平真老实，我要看周太杀人了。」张哲煦吹了声口哨，恢复不正经。

「我听你继续说，再考虑要不要宰了你。」叶芸说。

「我又没怎样。」周建平不以为意的耸肩。

「我以为她不会答应，结果她竟然点头，我就带她搭车，搭满远的，就我以前跟哲煦假日常去的河堤。」

「哇靠！跑那幺远，她都不会怕喔。」

「乖学生答应要翘课，应该就已经突破心理的恐惧了。」周建平耸肩，「我们闲聊了一下，结果两个人在草皮上睡着了，下午我又去买了个蛋糕庆祝生日，转车的时候等比较久，所以回学校才比较晚了。」

「下次不要再这样带女孩子乱跑了。」叶芸说，看起来也没很生气，「我知道你不会骗我，但还是要避免这样，免得人家喜欢上你。」

「应该不可能有下次了，我回家可能会被我妈唸了，班导八成有打电话告状。」

「怎幺能说不能有下次？建平可是要带着妳跑遍台湾美景耶。」张哲煦说。

「当然是说除了我以外的女孩子啊。」

「希望明天班导不要发飙。」周建平说。

「敢作就不要怕结果。」叶芸说完从书包拿出卡片，「笨蛋建平，生日快乐。」

周建平愣了一下接过卡片，盯着卡片没有说话。

「要不是你刚好翘课，转车比较慢才到学校，我可能赶不出来吧。」叶芸说。

「叶芸今天赶了整天了。」我说。

「谢谢妳，我很开心。」周建平又盯了卡片好一会儿，眼里是满满的感动。

「建平，生日快乐。」我也拿出卡片。

「谢谢妳们，今年生日真好。」

「肉麻兮兮的话我就不说了，兄弟，这餐我请客，希望以后每年的这餐我都能坐在你旁边。」张哲煦说。

「我觉得有点肉麻。」我说。

「好像是有一点。」叶芸说。

「谢啦，哲煦，我喜欢你这样的说法。」

「女生不懂，这是我表达自己感情的方式。」

「不想懂。」叶芸说。

我们几个在日式料理店待到好晚，聊了好久才离开。

虽然不同校不同班，拉开了我们几个的距离，但这样看来，好像没有什幺改变。

不会变的，就不怕改变了。

只是这时候的我还不知道，没有什幺能不改变，除了人事物一直在改变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