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岭飞面无表情地说:“总裁吩咐过,禁止小姐出门,如果有夫人同行的话……也必须由我护送。”
他说的前半句,简单倒还能理解,因为澜芝还在思过期,薛澜肖必然不会让她随意行动。但听了后半句,她突然恼火起来:“薛澜肖是什么意思?”
于岭飞依旧面色不改:“夫人有疑问可以给总裁打电话,这个时间,他应该还没上飞机。”
“打就打!”
简单忿忿地拿出手机,三下两下拨通一串号码,就听见电话里传来一阵语音: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受,请您稍后再拨……
电话没能接通,简单只好把手机收回去。澜芝有些悻然,赌气地说:“嫂子,咱们回去。”
回到客厅,澜芝便气鼓鼓地往沙发上一坐,闷头哀号,而简单也觉得极不舒服。
管家见她们回来,有些奇怪:“你们怎么回来了?”
澜芝说:“还不是我哥,派个跟班的在外头,叫什么事儿啊?好好的兴致都没了,烦!”
简单知道澜芝嫌弃于岭飞是薛澜肖的心腹,但听于岭飞的意思是薛澜肖有过特别交待,如果澜芝一个人,就不能出门,如果是她陪澜芝一起出去,也必须在于岭飞的陪同下。
这样的待遇完全等同于软禁,而她,也在被软禁的范围内。
她做了什么,竟然让薛澜肖这般防备?她不是都跟他说清楚了吗?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更何况她跟他是契约合作关系,严格意义上来说,除了履行合约上的各项条款以外,她根本没有义务要受限于他,就算他们之间没有半分信任,他也没有权力这么做!
忿忿之余,她斜眼瞟瞟澜芝,发现她正垂着头,一副失望的模样,不由心念一动,于是凑到她的耳朵边去,小声说了几句,说的澜芝眉开眼笑:“嫂子,原本我以为我就够叫我哥费神的了,没想到,你若是调皮起来更得叫我哥头疼。”
简单不置可否,笑说:“那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
“去呀,当然去!”
简单和澜芝拿好东西出门,上了于岭飞的车,就板着脸吩咐道:“把我们送到步行街上去,我和澜芝要买些东西。”
于岭飞听命地关上车门,坐到副驾上,发动汽车。
汽车像离弦的箭一般快速急驰。车里很安静,仿佛是因为之间在别墅门口点燃的火药味犹未消散一般,澜芝一直打不起精神,靠在椅背上目光无波地望着前方,而简单也一直从后视镜里观察着于岭飞的表情,心里暗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其实她也不知道这一招能不能成功,但是两个人逛街买东西,身后跟着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保镖”,实在是令人不痛快。而且,于岭飞对薛澜忠心耿耿,很明显,她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不日就会传到薛澜肖的耳朵里。因为,甩掉他这个小尾巴是非常必要的。
到了步行街附近,车子慢慢减速,最后终于在停车场停住。简单和澜芝默契地相互对视了一秒,然后下了车就各自往人群里冲。
于岭飞不敢大意,锁了车门紧紧跟上去,发现她们往不同方向分散,稍稍犹豫了一下。而澜芝正好发挥她的机智灵活,混进人群里之后就像一条小鱼,东钻西游地,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于岭飞无奈之下,只好追上简单:“夫人,澜芝小姐不见了。”
简单脚步未停,只是笑着说:“她是大人了,又丢不了。”
“但是总裁吩咐过……”
“那可是你的事儿!”简单回过头来,摆出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说,“薛澜肖怎么交待的,你比我清楚,我倒还没被禁足,但澜芝似乎比我严重的多。反正我也走不远,不过是在这附近逛逛,事情的轻重缓急……你自己掂量!”
她故意把那个急字拉长,多少就有那么一点压迫感。更何况于岭飞这个人心思慎密,自然听的懂她的弦外之音。
于岭飞愣了一愣,目光突然变的莫测起来。以前,他和简单也算接触频繁,但这样的简单,他还是第一次领教。或许是薛澜肖手段太硬,所以才镇的住她,总而言之,这一秒钟,简单这个人在他的印象里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简单,或许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懦弱。
他想了想,说:“那夫人注意安全,我去找找澜芝小姐,您逛完了给我打电话。”
“嗯。”
简单看着于岭飞渐渐消失在视线里,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她窃笑着拿出手机,拔了一串号码:“喂?澜芝,你快出来吧,于岭飞已经被我打发了,我去琴行门口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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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意外
更新时间:201352816:00:58本章字数:2590
简单到了琴行的时候,澜芝还没有来,她只好先推门进去。
这家琴行是规模比较大的一家,存货较多,都放在展厅里,像是pleyel、sauter等进口品牌,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简单望着这一排排新亮如漆的钢琴,只觉得眼前一亮,多年以来对钢琴的向往又稍然滋生。
旁边恰好有几个家长正带着孩子们试琴,一支支优美的旋律让她觉得心旷神怡,再看那些孩子们灵活的手指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跳动流连,她忽然想起自己弹钢琴时的情景。
那个时候,孤儿院的礼堂里有一架旧钢琴,薛澜肖带她去过几次,还特意弹那些世界名曲给她听。后来她跟秦天谈恋爱,她想学会一首,在秦天生日的时候弹给他听,于是去求薛澜肖,薛澜肖虽然很意外,但还是答应教她。
他教她弹的是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她在学之前听了无数次,又领会了其中的深刻意境之后,才坐在钢琴慢慢地学。她的基础不好,学起来有些吃力,薛澜肖开始还耐心十足,到了后来,干脆就坐在旁边睡觉去,任她自己胡弹乱奏。
秦天生日那天,她特意把秦天带到礼堂去,郑重其事地弹给他听。其实她根本没学好,有些磕磕拌拌的,整段曲子每一个小节都要弹错几个音符,但秦天听的很认真,那表情近乎于痴迷,乐曲结束后,他带头鼓起掌来。
“澜肖,小单的琴技大长,你这位老师当的不错啊!”
薛澜肖瞟瞟简单,冷哼了一声说:“走音走的厉害,真亏你还能听的下去!你看她那双手跟长了蹼的鹅掌似的,上桌当菜倒是可以,要是弹琴简单是毁人三观!”
简单气不过,干脆把手伸到薛澜肖的眼前不停地晃:“喂,我的手哪里像鹅掌了?”
薛澜肖黑着脸不吭声,她就使劲地摇了摇,最后他不耐烦,直接把她拽到院子里的喷水池去,狠狠往水里一按:“你看,像不像?手掌肥,指头粗,不是鹅掌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