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福兮又沮丧地问:“我是不是很丑呀?”
白庄生平时不怎么跟异性接触,真的难以理解青春期的小丫头脑袋里究竟在琢磨什么,只好耐心道:“阿福最可爱了,怎么会丑呢?”
福兮从前在他面前无拘无束的,此刻却很自卑:“同学说,我要是没有这些伤疤,才会交到男朋友的,是不是大家看到我都觉得很可怕……”
“不要跟你那些同学混在一起了!”白庄生忽然间有点生气,当初想着选择个女校会比较安全平静,结果自从阿福上了初中后,就总被那些烦人的丫头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时常困惑又不开心。
福兮被哥哥失控的态度惊到,瞬间凝滞住身体。
白庄生放下外套,目光重新变得温柔,蹲在她面前说:“在我眼里,阿福是世界上最可爱、最纯洁、最善良的女孩,你有伤疤是因为你遭受过无情的火灾,这不是你的错,没人会觉得可怕,如果不喜欢的话,长大试着美容手术好了,哥哥只不过不想你再受皮肉之苦才没有安排的治疗,你不是很怕去医院打针、做手术吗?”
福兮想起曾经的痛苦,立刻点点头。
白庄生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可抑制地厌烦起妹妹的同学,以至于他忽然大脑发热地提议:“一直想跟你说呢,要不要转学到东川大学的附属一中?那里离医院很近,我可以接送你,就算没时间接,你下了课也可以直接去研究所等我,叫爸爸申请很容易。”
任何能够和他多相处的提议,福兮都是乐于接受的,所以立刻点头。
白庄生捏捏她的小脸:“我刚去买了牛肉、番茄和菠萝,给你做披萨怎么样?”
福兮问道:“哥,你以后都会对我这么好吗?”
“当然,你今天怎么了,这么多问题?”白庄生无奈。
福兮轻轻地用抱住他:“我害怕以后你会离开我的……”
白庄生发誓:“绝不可能。”
福兮枕着那宽大的肩膀,陷入沉默。
白庄生失笑:“小丫头,怎么学会多愁善感了?”
——
女孩子的心天生就是敏感的,尽管得到了哥哥的安慰,福兮还是开始介意起了外表。
到新学校后,她只穿高领毛衣,梳着两个遮遮掩掩的编辫儿,常躲在角落整天不吭一声,生怕大家看到自己不好的地方。
但越是如此奇怪,同龄人就只会越好奇而已。
终有一天,班上特别淘气的一个男生跑到她座位前问:“白福兮,要不要跟我们一起打羽毛球?”
因为身体原因,福兮不曾运动过,茫然抬首,摇了摇头。
好纯好呆……
乖女孩永远是坏小子的最爱。
那男生伸手就拽了下她的辫子:“活动课你一个人呆着有什么意思呀?我叫汪磊,是体育委员,我带你去玩吧。”
“我……心脏不好,医生不让我剧烈运动,对不起呀。”福兮躲开他的手,认真回答。
“你爸爸真的得了诺贝尔奖吗?”汪磊说:“我听他们议论的。”
“嗯。”福兮立刻点头。
“那你应该学习很好了,教教我数学题怎么样?”汪磊坐到她前面。
“我的成绩一般,不过我哥哥很聪明,如果他有时间的话,你可以请教他。”福兮自豪地介绍。
“哦……”汪磊狡黠地眨眼:“那我周末去你家玩。”
福兮从来不认识这么不知道客气的人,懵了片刻根本不晓得要怎么回答,只能为难道:“那我问问他。”
“你太内向啦。”汪磊听到同学呼唤自己,扔下这句话便跑了出去。
这个时候,福兮认为自己只不过遇到了个好动的同龄人,全然没想到它会成为导/火索,带来之后一串又一串足矣改变人生的巨大/麻烦。
——
虚拟机的研究已经进入临床观察阶段,但因为并未有太过完备的法律许可,实在难以找到合适的志愿者进行脑部手术,植进对虚拟机而言最重要的脑电波芯片。
白庄生作为参与者,自然也为之心急,并且自告奋勇:“爸,不然就让我来吧,我年轻,对整个状况也比较了解,而且脑数据也不差。”
“不,我保证不了没有风险。”白原在书房整理着论文数据,随口拒绝。
“没风险那就上市了,开发过程就是一次一次失败的尝试,我是自愿的。”白庄生对自己的身体倒不像对福兮那么珍视,他的确认为虚拟机很伟大,并且跃跃欲试。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如果不听我的指挥,就退出这个项目。”白原冷静地说道:“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