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妳比较喜欢我啰？」他挑眉。

「哎呀，也不是这样说。」她轻推他，想要把两人隔开，手却被他抓住。

「岚，我不是那幺厚脸皮又自恋的人，也不是很喜欢随便逗别人的人。而且有线民告诉我，我家副社需要见到棺材她才信，所以我只好捨弃我的形象努力发送讯息，希望能够被侦测到。」

「袁媛居然卖我……」

季则绪笑，「这不是卖，是成全。蓝岚，不要不相信妳的感觉。」

接着他左手覆上她的头，将她靠在自己的胸口上，用手牢牢的护着，「等等拿书下来会有灰尘，妳先别动。」

她感受到他说话时体内传来的震动，并且听见了他分明的心跳声。

洁白的衬衫、特有的清香气息，脸颊感受到了柔软和温度，他的呼吸、他的手掌，悄悄的提起了蓝岚的心。

／

自从那一天开始，季则绪和蓝岚就进入了暧昧的氛围。噢，是蓝岚终于感受到了长久以来的暧昧。

对于那一次的社课，让小说也看不少的蓝岚终于也愿意将虚构和现实搭上边，并且将季则绪归类为腹黑那一型的人，觉得也挺符合的，高啊聪明啊万能啊，而且总是喜欢把人弄得头昏脑胀又脸红心跳的，小说不都这样写吗？她数学课不听课，就在讲义上写写画画推理了起来。

结果写着写着，她突然一顿，手疑惑的移开本子，有点愣的抬头看前面的数学老师还在滔滔不绝的讲课，再低头看看自己做的事，好像意识到了自己在干嘛。

难道，她是在想他吗？

她装作镇静得把讲义翻页，脑海却又浮现起那一天他的笑。过了几秒，蓝岚又默默把那页翻回来，有如洩愤似的在最底边写下「季则绪＝腹黑99％」，表情这才豁然开朗。

无缘无故得就让她想他不就是腹黑吗？

不管，就是腹黑。

同个时间，被标上腹黑99％的人正在四楼上化学课。化学课通常都是半个班的人补眠的时间。不过今天难得季则绪没有睡着，反而看黑板看的很专心，让化学老师有点不习惯，心想，这孩子平常我都是看不见脸的，怎幺今天这幺认真？殊不知，其实他只是看着黑板在想事情而已，偶尔视线跟着老师一动一下就不会被发现。

至于想什幺事，他什幺都想。想社联开会的内容、想社团活动、想各科的上课进度、想禹司学长的电影、想这个周末的安排、想下下星期要交的报告之类的，不过有时总会被旁边的人打断。

「妳要嘛就趴下去睡，要嘛就醒着不要动，这样头点来点去的很烦人啊，小心我偷拍给禹司学长看噢。」在袁媛硬撑着不睡着的几十次点头之后，季则绪小声的抱怨。旁边一直有个人在晃来晃去的实在很难专心啊。

听到他的声音，袁媛打了个哈欠，小声回他，「我要好好上课，化学才不会被当啊，不行睡着，也不可以偷拍，很丑的……」说着说着，又闭上眼睛。

最后袁媛阵亡，还是肆无忌惮得趴下去睡了。

「……妳也知道很丑啊。」

剩余半个小时，季则绪还是很有精神，继续面着黑板想事情。最后，想到蓝岚。原本只是一个瞬间在想她而已，可是想着想着就笑了，幸好老师刚好转过身去才没被发现。

一开始只是想起她拍照的样子。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当她在聚焦或是等待按下快门时，嘴角总是带着一抹笑，很轻很淡，匆匆瞥一眼大概不会察觉，但是他看过，不知怎地，那个画面在他的脑海里存在着，没有忘掉。

然后接着这个记忆画面的是社课那天，她的一举一动。她的眼神、她的反应，她不经意的闪躲、自己都不自知的脸红，都牵引着他的心情。

季则绪叹了一口气。原来自己也会这样想一个人啊。不禁害臊了一些，心里却是藏不住的泛甜。

记下她的每一刻，已然成为他的习惯。

漫漫日光倾洩，暖了这深秋里平常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