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6第三章、『好朋友』就是要有难同当

烤肉结束后，全体学生排排站好，校长站在营火前方，用大声公喊话：「大家，今天玩得高不高兴？烤肉完后，是历年来传统的重头戏──第一支舞。每个班级男生女生分别围成两圈，照学长姊的指示跳舞。」

「什幺第一支舞？好老套喔。」王筱琪低声说着，嘴角却微微上扬，似乎很期待，接着靠在郑巧昕身旁小声说：「如果老师也下来跳就好了。」

「嘘！不要再说了啦，今天已经讲太多了。」郑巧昕不禁面露困扰。

「啊，第一支舞，好怀念啊。」

说人人到，张彦凯出现在两人背后。郑巧昕吓得差点跳起来。

「咦？老师以前也跳过啰？」其中一名女同学向前问。

「跳是跳过，不过我是舞癡，当年和我一起跳的女同学也和我有一样的障碍，我记得当年要和女生转圈跳舞时，不晓得为什幺我是被女生转的那方。」张彦凯苦笑。

「哈哈哈，果然像是小凯老师会遇到的事。」女同学笑着说。

为什幺叫老师叫得这幺亲暱啊。郑巧昕吃醋地瞪向女同学。

「第一支舞什幺的，真是幼稚。」张东颀发牢骚，几个男生对他低语，接着看向郑巧昕。

那些男生到底在讲什幺？郑巧昕皱眉盯着他们。

第一支舞的教学结束后，一年级生以班级为单位男女分成内外两圈两两相对。

「好了，放音乐。」台上教学的学长热情大叫，音乐透过学校的广播器传出，在操场上迴荡。

「真讨厌，都什幺时代了，音乐好俗喔。」和郑巧昕对上的男同学露出一脸不情愿的表情，站在原地坚持不跳。

就说男生都很幼稚，又不是国小跳健康操，把女生扔在原地，自己绕着男生转，好像我很想和他跳。郑巧昕暗自埋怨，绕着男同学散步一圈换下一个人。

「喔，是巧昕。」和郑巧昕跳舞的人换成了杨弘煜，他礼貌地握住她的手引导她跳舞，「上次真是不好意思。」

「上次？」郑巧昕疑惑皱眉。

「妳好像很喜欢皱眉。」杨弘煜笑了笑，「我是指上次打篮球的时候，大家都看得出来张东颀只是想闹妳玩，妳又不擅长打球。」

郑巧昕尴尬一笑说：「我真的打得很烂。」

「没关係，人都有不擅长的东西呀。」杨弘煜笑着将她转了一圈。

「很开心的样子嘛……」张东颀看向两人板起脸低语。

如果老师也下来跳就好了。郑巧昕瞥了张彦凯一眼。

「张老师，你也下去跳吧，仔细看五班人数不是少了一个男生吗？他们的导师也不年轻了，没看他一副腰快散掉的样子。」校长走向张彦凯，拍拍他的肩膀。

「对啊，张老师快来。」郑巧昕的班导师像看到救星似地跑向张彦凯，硬是把他拉进圈子里。

太好了！校长和班导我会一辈子感谢你们。郑巧昕盯着张彦凯的方向，默数还距离多少人。

音乐不晓得重複了多少次，绕了多少圈，郑巧昕漫不经心，目光聚焦在张彦凯身上，眼看还距离三个人，而在张彦凯之前不巧竟然是张东颀。

「音乐还剩两次！」学长大喊。

什幺，两次？郑巧昕重新看向张彦凯，怎幺就这幺刚好差一个人！

音乐又结束一轮，圆圈再次转动，换下一个舞伴。

「最后一首。」在音乐重新播放时学长说道。

郑巧昕露出万念俱灰的表情，準备和张东颀跳舞。

张东颀见她一脸失望，绕到张彦凯身旁，硬是和他交换。

「又碰到妳了。」张彦凯握住郑巧昕的手，露出亲切的笑容，「这次我可不会再出错，变成转圈的人了。」

啊──果然还是最喜欢老师的笑容了。她在心中感叹。

张彦凯牵着她的手，轻快地将她转了一圈，两人一边跳舞一边聊天。郑巧昕放慢步伐，不忍心太快结束。

第一支舞音乐停止后，郑巧昕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心里小鹿乱撞。张彦凯对她点头鬆开手，露出难为情的笑容退回后方。虽然张彦凯已经是成人，但动作举止仍有些青涩，这却使她感到更加心动。

郑巧昕将停留在半空中的手缓缓放下，指尖依稀残留着老师握过的触感。

张东颀那家伙偶而也会做些好事嘛。当她内心正感激涕零的同时，张东颀手指轻碰了她的手背，小声在她耳边说：「别忘了，妳又欠我一个人情啰。」

张东颀转头露出开朗的恶魔微笑。

为什幺我老是忘记张东颀做好事绝对是在算计什幺，这家伙果然是恶魔！郑巧昕瞪着张东颀在心底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