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野看了一眼一地的碎片与洒得满地的汤汁残骸,抬起眼皮掀了乔涵一眼:“不作妖了?”
后者理直气壮:“作完了。”
“开心了?”
“怎么可能?”
接着就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慕野耐心的收拾了碗筷,地上的残片,汤汁……
过了许久,乔涵大爷似的窝在沙发里,拿眼角视人并得寸进尺:“记得给我家团子喂饭,我的猫不吃猫粮,把那剩的点鲫鱼汤拌饭给它吃,还有醉虾给它吃几个。你会给它洗澡不?”
“哦,还有,把你们的碗筷丢掉,或者把我的碗筷分开放。我可不想跟你们这种人渣混在一起吃饭,得了病都不自知。”
慕野额角青筋直跳,恨不得用泥土封住那张满嘴跑火车的嘴巴。可他又不得不忍下这点气,若是跟乔涵较真,那得气的少活十年。
而且指望乔涵迁就他人,那是完全不可能的,要想减少两人之间的摩擦,只能他让步了。
近两天来乔涵实在被折腾的够呛,全身疼的不能下地走路是一方面,关键是慕野这个禽/兽也不知是吃了哪门子的药,那叫一个精力旺盛,做到乔涵连求饶都懒得说了,一向是直接动口咬的。
这两天他睡眠严重不足,精神状态非常困乏,睡得也不安稳,这会儿难得吃了点儿粥饭,在沙发上躺了会儿就眯着了。
慕野没有把人抱回二楼卧室,而是将两用的懒人沙发靠背放平,当简单的床铺使用,给乔涵盖了件薄毯,自己回二楼卧室睡觉去了。
估摸着对方也不会想跟他同榻而眠。
“咳…咳咳……”
睡到半夜里,慕野咳了几声就醒了,他倒了杯水,暗想,虽然家里有猫,但他并没有直接接触啊?当然也不包括给猫洗澡了,他压根就没想管那只猫。
直到打开卧室的灯,发现床上有几撮猫毛……
慕野无奈,只能将刚收拾干净的房间又收拾了一遍,然后去浴室洗了个澡,三更半夜的一折腾,睡意全没了。
一边尽量咳嗽的小点声,一边轻手轻脚的下了楼。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下楼,又为什么要把动作放轻,反正在大脑思考出结果之前,行动已经自然而然了。
这一看就不太妙,沙发上的男人发烧了,而且烧的很厉害!但这三更半夜的……
“唔……”乔涵将身体缩在薄毯里,嗓音沙哑,难受的呻/吟几声。
慕野倒了杯温水递给对方喝下,乔涵睁了一下眼,但没什么意识,喝了水就又躺下了,身上忽冷忽热,脑子昏昏沉沉,背心黏糊糊的贴在身上,十分不舒服。
慕野也恰好没了睡意,便在沙发上坐下,将男人的头搁在自己腿上,时不时的咳嗽几声,顺手拧了湿毛巾给男人物理降温,时而喂两口温水。
午夜宁静,四下安谧,漆黑而空旷的大厅里只有两个人交缠呼吸的声音,时不时夹杂着一两声男人的呻/吟。慕野从没觉得会有这样宁静祥和的气氛与机会,与乔涵独处一起。
等到天蒙蒙亮,他给李泽瑞打了个电话,对方不知道在哪里逍遥快活呢,声音疲倦但仍然听得到那头嘈杂纷乱的声音,震耳欲聋的音乐刺激着人的耳膜。
慕野将电话稍稍拿远了些,问道:“凌晨五点了,玩了一夜?”
“啊?你说什么?”李泽瑞大叫着,“你等等,我换个地方跟你说。”
“阿野,你这么早打电话给我干什么?肖子的酒吧昨天开业,我们在这儿给他捧场呢!他昨天还问起你怎么没来,我看你得抽时间来赔罪呀!”
李泽瑞估计还没适应安静了的环境,说话声音还是很大。
“我知道了,我过几天去一趟。”他又道:“让你那个嘴巴严实的私人医生来一趟,我猫毛过敏了。”
闻言,李泽瑞嘿嘿笑了两声,怪腔怪调的嘲笑他:“小子,唬我呢?是不是姓乔的不太好?哎呀兄弟你听我一句劝,这搞艺术的人身体都弱鸡的很,你再怎么色/欲熏心也得节制一点啊!”
慕野嗯嗯啊啊了几声等那边絮叨完。
“得,事情包在我身上,我跟你说我那医生嘴巴可严实了,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不说,不该知道的装作不知道,在我老头子威逼利诱面前面不改色,别提对我这金主多忠诚了……”
听李泽瑞大着舌头夸了一长溜儿,才止住话夹子,挂了电话。
早晨八点多,那医生准时来了,之前听李泽瑞说过很多次这医生如何如何,海外留学毕业的高材生,在一家大医院工作过几年,后来给有钱人当了私人医生,能力那是极为出色的。
此刻一见,倒真有那么几分味道。
医生比慕野想象的要年轻,大概二十七八左右,身姿挺拔,穿一身休闲西装,提着个银色药箱。男人的五官不算多么出色,但是非常耐看,气质如风而清冷,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很靠谱。
“慕先生,您好。我叫楚云,是李少让我过来的。”楚云伸出手与慕野淡握了一下,既不显得谄媚奉承,点到为止,令人心生好感。
楚云并没有看到乔涵的脸,被薄毯盖住了。他也并不多问,一些个富家子弟之间玩玩另类特殊嗜好的见的多了,没什么好稀奇的。
他看了眼乔涵露在外面的皮肤上的痕迹,就知道事情跟自己预想的□□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