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配逆袭套路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3_渣女配逆袭套路 完结+番外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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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女配逆袭套路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3(1 / 2)

☆、第六章都是寻常

薛沉璧上辈子历经大起大落,从丞相府大小姐的位子被人硬生生拽下来沦落到一介罪臣之女,这其中遭受的辛酸可想而知。前世的薛沉璧亲眼见识了薛怀被刽子手砍了头,见识了薛府上下被屠戮到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惨景,看惯了这样多的生死,她也早已将阴阳之事置之度外。

姜鸢厌恶她从不将旁人放在眼中,就算到了临死前还这般孤傲的性子,最后决意弄死她的时候也不忘羞辱她激她向自己求饶。姜鸢对薛沉璧施了三年的大刑,对她的脾性也了解地纯熟,薛沉璧吃软不吃硬,姜鸢早知道她对这些酷刑已经刀枪不入了,鞭笞和割刑对她来说已是完全没有什么分别。诛人重在诛心,姜鸢这样狠毒聪明的女子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薛沉璧死的那天清晨,姜鸢抬了薛沉璧的下巴道:“瞧瞧你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哪里还是当初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丞相府小姐。夫君甚是有眼光,早知你是这样天真的女子一开始就存了利用你躲避陛下替他赐婚的心思……”

看到她缓缓睁开眼,姜鸢咯咯轻笑,笑得直不起腰笑得连眼泪都潸然落下。她的指尖死死攥住薛沉璧布满血痕的下巴,俯视着面色惨白的薛沉璧,眼角泪光晶莹脆弱:“你可知他为何会这样做?因为他要等着的是我南阳公主傅鸢,哪里是你这个罪臣之女!”

前尘往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不过就如同是一出与她无关的折子戏。然而看尽生死的薛沉璧如今却发愁得很,她亲眼见过打打杀杀无数,可算上上辈子她如今亲眼见着自己死仍是头一遭。薛怀听了太医的话当下便有些吃不消,身子晃了晃,差点失手将怀中的小姑娘丢在了地上,勉力在侍女的支撑下站稳了身子,哑了嗓子不可置信道:“大人是否瞧错了?小女一向身体康健,怎会如今摔了一跤便不省人事了?”

之所以能入得太医院得圣上青眼被遣来薛府上看诊,太医当初虽是暗中做了不少小动作,那也有的是真才实学。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若真是诓来的差事那也确实将陛下太不放在眼里,万一哪天陛下的火烧到自个儿身上,查出来那简直就是引火自焚啊,太医并不傻更不可能自己作死。太医刚刚走马上任的时候就非常痛恨别人质疑他医术不精,如今又被人逮住空子怀疑了一回心中愈想便愈是不快,就似鲠在喉咙处的一根刺,尽管太医很想努力忽视,然而这根刺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又被人疑心了一回,噎得他腹中有如火烧般愤懑。

太医不悦地将医箱银针等物件一一收拾净了,垂着眼皮道:“薛大人这是怀疑下官误诊了令千金?”将医箱背好,太医轻飘飘地瞧了一眼薛怀,“既然如此,那薛大人还是另请高明吧!下官明日便回了陛下就言是薛夫人沉珂已然治好,再无需下官插手了!”太医说罢竟拂袖冲了出去,外头正是晌午太阳毒辣得很。太医甫一出去便觉得身体内外都仿佛被烈日掏空,皮肤上都沁出了一层汗,他胡乱提了袖子便上脸抹了一通,也不顾薛府婢女执了一柄荷叶跟在后面一面追一边尖声喊:“大人留步——我家夫人特意包了个红包给大人,说是这几日辛苦大人了——”太医一听有红包,步子立即顿住,扭头便见一长相清淡的婢女举着一柄硕大荷叶跑得满头大汗地朝他冲过来,他接过侍女递过来的红包,扬扬眉毛:“替本官谢过你家夫人了,本官走了。”

薛府婢女看着太医扬长而去的身影:“……”庸医,你跑慢一点会死吗?

婢女方回夫人苑中时,被眼前景象惊得一惊一乍,掰着指头细细算了一遍,觉得自己偷偷被夫人遣出去送客塞红包将将也就过了一刻,怎么一回来就觉得仿佛整个薛府都变了呢?夫人倚在床头闭了眼,纱帘被撩起来,露出久不见阳光的苍白容颜,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眉头微微皱着,身子紧紧蜷缩成一团,额头上都渗出了些许汗珠。

再一看旁边的老爷,侍女简直风中凌乱,老爷双眼红肿地抱着小姐,被不知从哪里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的郎中们团团围住,外面还单站了个衣着臃肿夸张、头插羽毛、脸抹朱砂的中年妇人,妇人装神弄鬼地执着一把陈旧的桃木剑跳来跳去,口中念念有词,还时不时将另一只手里端着的一碗鸡血洒到小姐身上。

侍女:“……”原来夫人是被气背过去的!

薛沉璧被侍女叫醒时神志还有些不清,夏日里人本就容易犯困,又是一顿重生后的折腾再加上已有三年未曾好好睡过觉,薛沉璧竟在嘈杂中渐渐睡着了,直到侍女将她叫醒。薛沉璧上辈子还是天之骄女的时候有着很是严重的起床气,熟睡之时若是被人给弄醒,那怒气灼灼都能烧到天际,因此就连她自小关系比较亲厚的贴身侍女凝香都不敢唤她起来。这个富贵脾气持续到薛沉璧十八岁沦落成姜鸢的玩物时戛然而止,整日被水泼醒多次,薛沉璧的起床气早就被消磨殆尽。侍女柔声唤她醒来时,她还未从上辈子的阴霾里走出来,还有些微的不习惯,薛沉璧愣愣看了屋梁上的帷幔半晌揉揉眼睛道;“我竟睡着了?”

侍女指了一边和郎中姑子闹成一团的薛怀对薛沉璧告状:“夫人可要好好管教管教老爷,不过片刻竟然请了这些莫名其妙的人入府替小姐医治,奴婢觉着也忒不靠谱了!”

薛沉璧默默咽了口唾液,却犹豫不决。她同薛怀犯相的事儿干的并不少,能在宫宴上怒骂薛怀不为妻“守节”,薛沉璧上辈子可算得上是吃了贼胆,剽悍的名声都快传到大魏和东宋去,想到这里,薛沉璧摊手望天,真是年少轻狂啊年少轻狂。

在薛府被抄家之后薛沉璧才后悔自己过去没能承欢薛怀膝下,做个能叫他引以为傲的乖女儿,是以这辈子坚决恪守孝道,叫薛怀好好享一享女儿福。然而重生到娘亲的身上,还被侍女提醒再去修理一遍老爹,薛沉璧无论如何都下不了这个手。

在侍女殷勤期待的目光中,薛沉璧硬着头皮掀了被子不得已下了卧榻,侍女见状急忙搀着她慢慢站起来。薛沉璧上辈子被姜鸢从容庭那里要来的暗卫用容庭曾经赠给她做生辰贺礼的金簪子挑断了手筋脚筋,如今能再拥有足以站起来的机缘,薛沉璧简直要欢喜地痛哭流涕,大谢上苍总算没瞎眼。

然而辛兰卧病多年,身子不利索,腿脚也生硬得紧,薛沉璧拖着灌了铅般的脚一步一步移到薛怀面前,郎中见了她纷纷让开避嫌,唯有那打扮古怪的姑子仍然装腔作势地跳来跳去。薛怀全身已经被鸡血洒得狼狈不堪,双眼无神地抱着年幼的自己怔怔地看着薛沉璧。

薛沉璧看了嘈杂的姑子心生厌烦,冲过去将姑子手里的碗打翻后命人将她轰了出去,几个不靠谱的郎中见事情不对欲要跑路,却被眼尖的薛沉璧命人捉了关到了柴房里。

薛沉璧在薛怀面前缓缓蹲下来,淡淡看向薛怀怀中嘴唇已经有些发紫的自己,压了口气低沉道:“阿……阿璧她……如何了?”

作者有话要说:都是年少轻狂啊……

☆、第七章父女情深

薛怀搂紧了怀中的小姑娘,只缩在一旁不答话,薛沉璧见他神色异常,忧有不测,便慌忙伸手去摸小姑娘的颈子。

将将把手放上去,薛沉璧就感觉指尖下的肌肤尤其冰冷,虽是酷暑节气,却也凉得叫她全身上下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使了力气微微一按,颈子下本该跳动的颈脉此时已然停滞了。薛沉璧又捏了捏她的手臂,小姑娘的手臂软软地从她掌间滑落下来,眼睛依然紧紧闭着。薛沉璧又伸出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她的鼻尖已经凉了,一丝气息也无。

薛沉璧悚然收回了手,她重生到娘亲身上本就令她费了一番功夫接受,而现下又亲眼瞧着自己死去,薛沉璧咬住唇,觉得一会儿重生一会儿死,这事情变化得太快,出了前招没料到居然还有后招,薛沉璧表示让她这么快就能接受自己的死诚然是有点困难。

薛沉璧托着腮沉吟,之所以幼年的自己会突然活生生昏厥继而暴毙而亡,想必定是因为自己的重生。一世难容两魂,虽然听起来残忍,但却是实情。

人死不能复生,薛沉璧狠了狠心对薛怀道:“阿璧她……已然去了……”

薛怀眼睛睁得极大,抱着小姑娘的手却越发紧。薛怀想起早上出门上朝时匆匆瞥了一眼的黄历,依稀记得今天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好日子。他今早穿戴好朝服临行前,阿璧拈了一枝荷花蹦蹦跳跳地跑到他面前,撅了嘴不高兴道:“阿爹又要走了,阿爹不喜欢阿璧了……”

薛怀瞧着女儿嫩的快能掐出水来的包子脸,弯腰心疼地揉了一把,捏捏她粉嘟嘟的脸颊逗弄:“阿璧乖,等阿爹下了早朝就给你捎城西的荷花酥回来。”

阿璧虎着脸躲开他的手:“阿爹偏心!只许阿爹能时时陪在皇帝老儿身边,便不许阿爹时时陪着阿璧么?”

薛怀一听她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来慌忙用手堵了她的嘴,正要蹙眉呵斥,却见她鼓着大眼睛眼泪汪汪看着他,神情无辜惹人怜爱,当下心窝子里便软成一团,连训斥的话也不忍说出,只说道:“这等话切记在不可再随意说出来,陛下英明无私,凡事应以国事为重,哪里由得你胡闹!”

见她含泪点头,薛怀也不忍心再说,将她抱起来哄了一番又告诫她:“待阿爹走后,就陪在你娘亲身边,后院的荷花池水深,荷花池岸边的淤泥也容易叫人滑倒,切莫要在那一处玩耍,万一落入里面去了阿壁可就再也见不到阿爹了……”

小姑娘单纯,闻言猛地抬了头,眸子眨了眨,风一吹过眼泪又要落下,丢了荷花连忙抱住薛怀脖子:“阿璧一定听话,阿爹可千万莫忘了要早些回来!”

那样乖巧可爱的小姑娘在他下朝后急急忙忙领着他奔到辛兰房中时还是好好的,脸蛋红润得仿佛酷夏里出淤泥而不染盛开的荷花。薛怀难以相信怎的跌了一跤后说没就没了?想到这里,薛怀心中更是难以说服自己,颤抖着手摸了摸阿璧的脸颊,一声接一声道:“阿璧,阿爹将荷花酥给你带回来了,你且赶快尝一尝是不是还是去年的味道?”

薛沉璧在一边听得薛怀这话心里酸涩地快要哭出来,思及自己顶了娘亲的身体又活过来一回,如此哭成个泪人委实太有损仪态,便强忍着眼底的酸涩将泪又给憋了回去。

她哽咽着回忆起上半辈子她在含玉宫里意外被人推入池水时,容庭并不在宫中,连宫人都怠了工。薛沉璧在水里扑打了半天呼号了半天也没见一个人来救,后来还是在前殿寻声而来的凝香发现了她,凝香独自一人勉力将薛沉璧扛回丞相府时薛沉璧已经奄奄一息。闻知此噩耗的薛怀自宫中辞了容熙就往府里赶,到了府里时也顾不上喘口气便又亲自去厨房里煎了药,药煎好后薛怀又小心翼翼端了药碗,衣不解带地照顾薛沉璧到第二日清晨才将她从鬼门关处拉了回来。

薛沉璧第二日睁开眼后头痛欲裂,就如同有人执了鞭子在她太阳穴的地方狠命抽打着,她龇牙咧嘴地抱住头,不一会便有清凉的帕子慢慢贴伏到她的额头上,舒服得叫她想在床里打个滚。她迷迷糊糊躺在床榻上,薛怀勺了一勺药汁递到她干裂的唇边,一点点将乌黑药汁喂进她口中。薛沉璧以为是什么解渴的汤水,一口将药汁咽了下去,还伸出舌头咂吧了铜勺,这不尝不要紧,一尝叫她苦得脚趾发麻,连胃中胆汁都差点要一口呕出来,她吐了药汁,半死不活地哼唧:“哎哟喂,可苦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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