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国内的家人都被害死了,在芬兰又无亲无故的,他的房子是独栋,周围都没有别的邻居了。最后还是过路的护林人发现不对劲叫了警察来,慈善机构出钱才给下葬的。”
“含冤而死,变成恶鬼也不稀奇。不过他有驱魔师的血统,变成鬼以后倒是会很难对付。”
“是啊……这种情况我也没遇见过,因为有特殊血统的人就算含冤而死也不太会变成恶鬼守在一处地方,多半不是直接复仇就是回归祖坟。
“我估计他是又害怕那些害他的人,又不甘心就这么死了,结果正好被杨齐山的后人利用,连封印都不用,只要盯紧点,时不时投喂个把活人去,就能做成培养皿了。”
安远道觉得文焘的猜测挺有道理,但现在还没有去现场看过,一切很难下定论。
既然好不容易出了国,他也不想错过体验当地风情的机会。在旅店里用了北欧家庭式的一顿简餐,安远道拖着文焘出门逛逛。
现在时节不对,没办法看到极光,不过白亮的雪景也是难得一见。首都繁华地段坐落着壮观华丽的建筑,人们裹着好几层厚大衣匆匆走过。
在这里,在户外走上几分钟就必须进房子里暖一暖,不然会觉得全身血液都要冻住了。
安远道素来怕冷,但是一看到漂亮的北欧建筑和巨大的雪地鹿,就什么冷都不怕了。他兴奋地东蹿西跳,只可惜手机不争气,已经冻得关机了,都不能拿出来拍照。
走着走着,迎面而来一个全身上下裹成粽子的人,连脸都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不知怎的,安远道总觉得这人在盯着他们看。
文焘大概也察觉到了,渐渐慢下步子来,也直勾勾看着那人。
双方很快走到十分接近的位置,几乎就要平行着擦肩而过。这时文焘忽然出手了。
到底是活了几百年的老司机,手法之快、行动之迅速、处理之果断都让一旁惊呼的安远道暗叹不如。
文焘一只手揪着人衣领子把人扯过来,一只手狠狠捂住了那人的嘴,趁四下无人把他拖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
那人正在挣扎,被文焘一下子放开就收不住势头朝后面倒去,摔在雪地里。
大概是领子里进了雪,那人一个哆嗦,猛得打了一记响彻云霄的喷嚏。
“……”
安远道还没见过这么怕冷的“坏蛋”,一时兴致高昂,冲上去扒了那人的一副行头。一看清脸,他和文焘倒是双双愣住了。
“呦呵,怎么又是你?”
文焘猥琐地笑了一下,调戏眼前的小警察。
曾经被他们怀疑和杨家封印师有牵连的杨一善小同志现在就像只被剥了叶子瑟瑟发抖的粽子,缩在两人的包围圈里。
“我……我现在停职,和家人出来旅游的。”小警察大约是冻着了,鼻子通红,说话带着重重的鼻音,听上去超级委屈。
不过其实他不说安远道也猜到了,因为刚扒他装备的时候,发现了塞在衣服帽子底下的鸭舌帽,正是国内旅行团常用的那种……
小警察也没想到会在半路遇上他们,盯着看了一下,还在犹豫要不要上前打招呼,谁想就直接被对方给“劫持”了。
想起来上一次在水晶缘的时候,要不是遇到这行事诡异、表情猥琐的“工人大叔”,他又怎么会被林组长怀疑,还停了职务待查?
无辜的文焘就这样被小警察记恨上了。
小警察撑着手准备起身,文焘想上前扶一把,被人家一巴掌拍开,还连带着吃了一记白眼,一时间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人怎么就这么小鸡肚肠?
“你们也来旅游的?”小警察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拍掉大衣上黏着的雪一边问。
文焘大概是见他气呼呼的样子好玩,非要帮他一起拍衣服上的雪,边拍边揩油,顺便回他:“我们是来查一个鬼屋的。”
“拿开你的脏手!鬼……鬼屋?啥鬼屋哇……”
“我也不清楚,在科科拉往北一点的地方,具体情况得等我们到了那儿才能知道。要不要一起去啊~~~”文焘兴致来了,死皮赖脸黏上去。
“我——我才不去——你走!”
一旁的安远道:“……”
要不怎么说安远道和傅江是有缘人呢?虽然两人现在根本不在一个维度内,但在平行的臆想世界里,傅江正坐在烛光摇曳的餐桌前等着开饭,一旁也是俩恩爱狗。
堡主夫人:“你为什么不肯戴!为什么!你不爱我了吗!嘤嘤嘤!!!”
堡主:“那么大个粉色蝴蝶结……我戴了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堡主夫人:“反正你就是不爱我了嘤嘤嘤!!!!”
傅江:“……”
“咳咳……”傅江装模作样咳了两声,打断了这种羞耻又掉价的扯皮:“那个……关于刚才堡主的提议,我还想问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