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焘见他像是真不知道,就长话短说简单讲了下杨齐山和他留下的培养皿。
不过芬兰这一个应该不是他本人的杰作,一来王禄是建国以后的人了,二来王禄本身有驱魔师血统,封印这一步直接省掉了,就算杨齐山的后人不会他当年的好本事也无妨。
文焘把杨齐山的名字直截了当说了出来,还特意加上了一句“你和他很可能500年前是一家人来着”,结果引得杨一善拿起手里的外套就砸他脑袋。
杨一善边感慨着世间歹毒的心肠太多,一边继续参观这栋鬼屋。他现在已经说服自己,权当这一趟就是来增加经验、熟悉业务的,倒也能安心享受“鬼屋之旅”。
另一边,安远道趁他不注意,拉过文焘躲到角落里问话。
“你还在怀疑他?”水晶缘的事情了结后,安远道就以为不论是杨一善还是杨诚都没问题了。
“以防万一。不过这么多年来,只要是姓杨的我都防着,也是习惯成自然了。”
安远道无语,不过被他这么一提醒,倒是真该对杨一善稍稍做些提防。
一圈逛下来,三人将屋里的陈设和格局都熟悉了一下。
时间还早,文焘拉着他们去附近一家酒馆喝酒,顺便打听下雪屋的情况。毕竟他之前从灵媒那儿了解到的都只是王禄自己的记忆和感受,而对于王禄死后雪屋如何“闹鬼”却一概不知。
酒馆里客人不多,三三两两坐着喝酒聊天。
文焘来到吧台前,用一口流利的芬兰语叫了酒,又很快和吧台上的酒保小哥攀谈了起来。
安远道不敢沾酒,傅江不在身边,没人会替他挡酒,也没人会在他快喝醉是拦住他,更没人在他喝醉后把他安全扛回家。
杨一善也没喝多少,看他喝一口就直皱眉头的样子,大约是喝不惯国外的酒。
安远道没事干,就和杨一善聊着天,直到酒保去招呼新来的一批客人,文焘也就结束了谈话。
文焘面色凝重,给安远道使了个眼色。
看来事情有点棘手。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哥哥订婚_(:зゝ∠)_忙着回老家摆酒席,瓦不是故意不写哒QAQ
☆、芬兰雪屋(叁)
“王禄死后,这儿一个慈善机构给他料理了后事,把他的尸体火化后葬在公墓里。几天后,政府派人来这栋房子查看,可能是想拍卖吧,结果来看房子的人再也没回来。”
文焘喝了口茶,把打听到的消息跟其他两人做个分享。
“那个去看房子的人是下午出门的,到这儿最多黄昏,天还没完全黑下来,他这样都会出事,说明王禄死后化成的恶鬼十分厉害。后来又有政府和警方的人过来调查,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都是有去无回。
“再之后,有一队当地的灵异学研究者决定去看看。为了防止全军覆没,有个学者没有进去,而是站在屋外把风。后来也只有他活着回来了,但精神错乱,疯言疯语根本没法知道在雪屋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安远道皱着眉头,手指下意识摩挲着杯子:“也就是说,大多数来雪屋的人都死了,而唯一的活口疯了没法提供线索?”
文焘摇摇头:“那倒也不是。你们还记得我说的那个灵媒吧,他来过雪屋,不过是白天来的,又没有进屋里,只是在窗口站了会儿,就感受到了王禄生前的记忆。这多少也算是个知情人吧。”
安远道了然:“恩……我刚进雪屋的时候也产生了很多画面,但都太零碎也太模糊了,是不是王禄的魂魄在世上待得久了力量有所削弱?”
文焘:“我看未必。多半是见了我有点收敛。我这种不受轮回之苦束缚的人历来是阴魂又怕又厌恶的,大概是能避就避。不过我们接下来要在雪屋里住下,把他引出来。”
杨一善一听要在雪屋里住下,吓得脸色都白了:“什么?住下?万一出事怎么办?我上有老下还没小的……”
文焘被他的反应逗笑了:“行了行了,你怕什么,有我在怎么可能让你们有事?”
安远道不担心个人安危,他见识过文焘的身手,他担心的反倒是另一个问题:“可是王禄的尸体已经被火化了,又没有封印,我们要怎么除掉他?”
文焘叹了口气:“这也是最麻烦的地方。以往的培养皿都有封印在,把大鬼的尸体封在里面才能维系住整个培养皿体系。要破坏时,直接把尸体和封印一起毁掉就行。但现在……”
酒馆外头天色渐暗,原本白雪覆盖的唯美天地变得诡谲阴沉,说不出的压抑。
“雪屋比其他培养皿更难处理,因为这个大鬼有驱魔师血统,就有着一定的营养能力,他是自愿守在雪屋里不肯出来而非封印束缚,我们不能用老方法来对付他。我现在能想到的,就只有各个击破。”
“各个击破?”
“对,先住下来,引出所有的小鬼并断了它们和大鬼之间的联系,再来对付大鬼。”
看来是真要住鬼屋了——杨一善一脸生无可恋。
是夜,三人来到雪屋住下。
重新燃起暖气的屋子开始有了些生机,但那张出事的铁丝床他们谁都不敢趟,只能临时铺了三个地铺。还好暖气充足,又垫了被子在底下,躺着倒也不难受。
或许是因为文焘在的关系,不论是王禄还是死在这里的芬兰小鬼都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