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当然啊,都当首席了,薪水超高的啦!哈哈哈。」
「妳要跟我比薪水吗?」梁烁羽以欠揍的语气对我说,我还来不及瞪她叶韶音已经帮我出手,大力捏梁烁羽的脸颊。
「那幺你要跟我比薪水吗?」
「不敢不敢。」
何柳突然开口,「六年前妳在北京演出那场,还特地请妳的助理回国向我借琴。妳给的酬劳会不会太高了些?」
叶韶音幽幽的说,「你之所以还能继续开店下去,也是多亏了我那笔资金吧。」
「这...是没错。」何柳诚恳的说:「我想好好谢谢妳,需要还钱的话我可以尽快还你。」
她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
叶韶音是叶氏家族的独生女,家里以音乐为发展,每个人在音乐界都小有名气,家族势力庞大,只不过叶父和叶母在很久以前就离婚了,叶韶音从小好像是爸爸扶养长大的。
离婚理由我以前有问过叶韶音,她都不愿意回答,想必答案应该是有损叶氏家族吧。
「妳到底给何柳多少资金啊?」我凑到叶韶音的耳边问她。
「一亿左右。」她也转头回来对我咬耳朵。
我差点没晕倒,一亿?!如果我有那笔钱我肯定再也不工作了,一定一生可以享受无穷不尽的荣华富贵,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
难怪何柳可以那幺顺利的开店。有了那笔资金,要买多好的木头都没问题,用好的木头当然可以做出不错的琴啦。做出很好的琴卖给大师,有他们的讚美,客人自然就多了。
何柳你真是幸运啊,结交到一个那幺有钱的朋友,有钱到吓死人,还不用还钱,真爽。
「不过为什幺你不拉小提琴了?」梁烁羽问何柳。
「学琴一定要拉琴吗?」何柳笑笑。
梁烁羽拍拍何柳的肩膀,「因为兰竹不经意地跟我提到你好像再也不拉琴了,好奇问问。」
何柳动作好像暂停了一秒左右,不过他即时又对梁烁羽微笑,害我以为是我自己感觉错误了。
何柳好像觉得...错愕?
「话说妳为什幺突然发短讯叫我们回来啊?」他转向看着叶韶音,很明显就是不想回答梁烁羽的问题。
「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过我的问题,就是音音想念大家了叫我们聚一聚不行吗...」
「我?不是梁烁羽发的吗?」叶韶音有点疑惑。
嗯?!现在发生什幺事?
「什幺?」这回换梁烁羽皱眉,「妳收到的短讯给我看看。」
我和何柳互看一眼,我原本想问问他现在到底是什幺状况,没想到他一副满脸都是问号,问了也白问。
叶韶音把手裏的手机给梁烁羽看,我和何柳因好奇也凑上前看。
“过三天后回国吧!张家三胞胎会去机场接妳的,到时候在车上见了。最好把之后一个月的演出通通取消喔!By羽”
「电子邮件的确是我的...」梁烁羽不可思议的看着手机萤幕,「但我根本没有发这个短讯啊!」
「我当初看到这短讯也觉得很莫名其妙。」叶韶音语毕,我们四个人沉默很久。
这绝对不是他人随意的恶作剧。
窗外雨滴打在屋檐声音极大,乒乒乓乓的,又开始下雨了。
我心里突然了解了一件事,无论是在哪里,哪怕生死离别,她还是可以掌控我们所有人的一切。
我偷偷瞄了他们一眼,看样子他们也察觉到了。
「孟亘,妳真行。」我咕哝的说。
—
天气阴暗,小屋里没开灯,显得更加灰暗。
大家围绕在木桌旁,每个人神色都十分感到为难,从叶韶音跟大家说了那短讯根本不是她发的以后,大家沉默不语,屋内安静的比墓园还要可怕。
「所以,」张梦茵突然开口,每个人都抬头看向她,包括我也是,「总之现在情况是,我们六个收到了叶韶音叫我们集合的讯息,但叶韶音收到梁烁羽叫她回来见大家的短讯,是这样吧?」
「这样十分矛盾啊?既然叶韶音都要见我们了,那为什幺梁烁羽还要发送给她那封短讯呢?」张梦虹问。
「她为什幺要这样呢?」兰竹边说边歪头看着叶韶音,期盼她说些或下什幺判断,但叶韶音刻意迴避大家的目光。
梁烁羽开口,似乎想说什幺,但最后还是决定闭口不言。
「算了,反正有个连假也不错啊,不是吗?」何柳试图想缓和大家紧绷的气氛,不过好像没什幺用。
唉呀,这种时候就是我发言的最佳时机啊!「那个─」
大家转向看着我,我还要再说些什幺的时候,原本着地的脚滑了一下,整个世界好像在翻转,我就这样躺平在地上,椅子摇摇晃晃了几下,便压在我身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痛─
「荟荟?」兰竹紧张的叫我,但我已经没有力气回应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张梦虹居然第一反应是狂笑,可恶,下次妳出糗我也要先笑妳!
「快点帮她把椅子扶起来,检查椅子有没有损坏?」
我咬牙切齿,「梁烁羽,你待会死定了!」
「看吧,她仍然活蹦乱跳的,没事啦。」
什幺没事!明明头撞到地板超痛,最后还有张大椅子压在我身上,整个人好像窒息一样不能呼吸。
「赶快帮她把椅子弄起来。」
「张梦荟妳没事的话回答我!」
「看看荟荟有没有受伤?」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话,好吵啊...
我眼前一片黑,整个人就这样晕了过去─
「丑八怪。」
「智障。」
「妳去死一死好了!」
越来越多不明人士对我大吼,离我耳边距离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大声。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
我瞬间张眼,发现自己居然是站着的状态,每一个人都惊恐地看着我,而我两手掐着张梦茵的颈部,她整张脸已经苍白到不行。
......?!「茵茵?茵!」我赶紧放开,没想到她就这幺倒下,我使多大的力气都无法撑起她整个身体的重量,最后跟她一起跌在地板上。
「妳走开!」梁烁羽把我拉开,双手紧紧握着张梦茵的手。「茵,听到的话回答我!」
我坐在一旁惊慌地看着这一切。刚刚到底发生什幺事?我不是晕倒了吗?为什幺一醒来居然是身体似乎刚刚在活动的感觉?
张梦虹走到我身旁,「荟荟?」
我吓的往后退,退到确定已经到最角落了,「不要靠近我!」
为什幺会有这幺奇怪的反应...她明明是我最好的姊妹,但好像现在对于我来说,她是个完全的陌生人。
但叶韶音飞快的冲到我面前赏我一巴掌,「妳疯了吗?什幺时候要醒过来?」
我脑中一片空白,视线模糊,好几滴炙热的眼泪就这样滑过我的脸庞。
实在是太丢脸了,只好用双手遮住自己的脸。
「对不起...」我喃喃说道。
兰竹走到我身旁,蹲下紧抱我,而我哭得更大声了。
一直以来在我耳边大吼的声音总算停止,我此刻感到无比的安心。
大家坐在张梦茵的房间里,等待了一个小时多她终于清醒,叶韶音给她了一杯水并且让她从躺的的姿势慢慢坐起来,她看着我的目光彷彿不是恐惧,而是疑惑。
为什幺妳要这幺做?她用眼神示意。
我只能尴尬地避开她的目光。
「荟荟,」叶韶音先开口,「这件事其实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我惊慌的看着叶韶音。
何柳点头,「其实妳之前在睡梦中...就有用单手去掐茵茵的脖子。只是当时我们以为妳只是在睡觉,再加上妳当时力道很小,不如说是完全没有力气,所以我们以为那只是恰好妳的手摆在那个位置罢了。」
大家完全没有说话,也没有用紧迫的眼神看向我,气氛缓和,每个人在位置上似乎都在想自己的事─我明白他们想要我的一个解释,不过也不想搞的那幺紧张。
我缓缓吸了一口气,「这件事我已经瞒了十五年了。」
好可笑,居然是我第一个在大家里揭伤疤。不过,这不能怪任何人,毕竟我自己的伤最明显─无论是不是伤的最重的那一位。
「我是DID患者,中文为解离性身分障碍。简单来说,我有多重人格─不只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