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皮~~”
初夏决定无赖到底,今早那药的滋味还留在嘴中,当真会让她呕出来。
画皮抬眼,无奈地看着初夏那楚楚可怜的小模样。
“不喝药,怎么会好。”
画皮没有被初夏那可怜的攻击给击倒,反而把勺子端到初夏面前,只见初夏扁了扁嘴,百般无奈地喝了下去。
那药苦涩的味道到了舌尖,初夏瞬间全身僵硬,艰难地吞了下去。
画皮无视初夏的反应,依旧一勺一勺地给初夏喂了下去,好不容易,汤药才全都喝完了,而初夏的表情已经拧在了一起,让画皮忍俊不住。
“把衣服脱下吧,我为你上药。”
画皮从怀中拿出一个白玉瓷瓶,看外观就知道价值不菲,也不知道里边装的是什么药。
初夏坐到床边,松开腰带,衣服如莲花花瓣一样滑落,露出肚兜。但是面对着画皮,初夏倒也不尴尬,反而是面对自己的喜欢的人,此景此境倒是别扭得很。
初夏趴在床上,这时画皮才看清楚了初夏背部的伤。一大片的淤青带着一些淤血的肿块,让人触目心情,难以想象,初夏这个半点武功都不会的姑娘,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
画皮的指沾上药,可是在差不多碰到初夏的伤口时,手却不禁微颤起来,仿佛怕自己会弄疼她似的。
初夏转头,看到画皮的表情,似乎猜出了画皮的心思,随即发出安慰的笑声。
“没事的画皮,已经没之前那么疼了。”
初夏想想,也觉得好笑,自己这才来了冷月宫多久,又挨板子,又困冰窖,如今还被那大石头伤了背部,真可谓多灾多难啊!
画皮听了,也安心了许多,她轻轻把药抹在初夏的背部,冰凉的感觉瞬间传来,初夏也觉得舒服多了。
“画皮,你是怎么来到冷月宫的?”
许是嫌周遭太过安静,初夏开始找话题攀谈。
画皮的指尖动作顿了一下,但很快就继续手中的动作。
“长公主救了我。”
画皮的声音从无情绪变得有些低沉而惆怅,可能来冷月宫之前的生活对画皮来说,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回忆。
“我很小就被爹娘卖给了戏班子。”
画皮依然认真的把药上到初夏的伤口上,每一寸,巨细无遗。
“在那个戏班里,我学会戴上面具做人,也度过了难熬的日子。”
顿了顿,画皮继续道:“被鞭打,冬天被淋冷水,一直耍花枪到天明等等也都习惯了,只要在演出中有什么瑕疵,都会有遭到非人待遇。后来,戏班子里来了个易容大师,我的易容术就是从他身上学的。”
“后来,长公主在一次机缘巧遇中遇见了我,看中了我的易容技巧,把我从那地狱中拯救了回来,把我带回宫中。”
初夏听了,觉得心疼,画皮成日变幻莫测的情绪倒也情有可原。
“那你的武功是谁教的?”
画皮涂好后,并没有马上让初夏起来,而是用手往初夏的背部轻轻扇着。
“千色,我入宫的时候只有十二岁,而那时候千色已经在长公主身边了,闲来无事便向千色学武功,如今算是略有小成吧!”
画皮把瓷瓶收好,然后走到桌边坐下。
“墨芯呢?比你迟入宫么?”
此话一出,画皮的眼神黯淡了下来,而且还略略透露出心疼的波光。
“这个,你亲自问她吧…”
画皮说完,便不再作声,初夏看见画皮的神色不太好,也没有再问下去,但是看画皮的脸色,恐怕墨芯的往事也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心酸。
初夏撑起身子,把衣服穿好,和画皮闲聊了一下,画皮便离开了,而初夏也早早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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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初夏与楚霜浅请示过后,便到处去打听那聚赌的事情,这期间她回了无尘宫转悠,也到过饕餮宫和天衣宫转了几转,与几个宫女和太监相熟后,终于打听到了聚赌一事。
聚赌的地点在靠近冷宫一个叫朝夕亭的地方,庄家是太子身边那个长得很俊秀的近身太监——小缘子。
朝夕亭靠近冷宫,而冷宫是皇宫里大家都不愿去也畏忌的地方,平时没什么人来,朔帝也不管,所以那小缘子选择在那里开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