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色给初夏递过去了一大块布,初夏知道用意,立刻把布咬住,以免等下发出骇人的呐喊声,千色看了看,在把箭□□之前,还特意看了看初夏,只见初夏深呼一口气,然后对她点了点头。
千色把箭一下子拔了出来,那锥心的痛,像是断了肋骨一般,所有的痛呼都被那块含在嘴里的布给消音了,只发出了呜呜呜的声音,而止不住的是初夏冷汗和泪水…
额滴娘…额滴娘…疼死我了…
初夏眨了眨眼睛,只觉眼中有憋出来的泪水流下,满脸的汗与泪都分不清彼此了。
不知道布有没有被自己咬破,初夏只觉得自己咬的用力,感觉牙都要出血了。
初夏有点晕眩地看了看千色,她端详了那截箭,松了口气。
“没有喂毒。”
然后画皮和千色把初夏扶起坐着。
“现在脱了衣服,我帮你洗伤口和上药。”
说完,千色开始解开初夏的腰带,而初夏的左手已经麻痹动不了了,只要任由千色帮忙自己,而画皮拿了个盆子就去外面打水了。
只是在自己坐起来那刻,那伤口的血顺着自己的姿势流下,胸口处染了一大片的血。
千色的动作很快,初夏很快就脱剩肚兜了,而初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血肉模糊,很快就移开了视线,腿都麻了有木有!
画皮很快就把水给端进来了,然后千色开始熟练的拿布沾了水轻柔地抹掉伤口的血迹,并不那么疼,看起来千色在这方面也是挺娴熟的。千色会武功,在江湖上打滚的人应当受过不少伤,疗伤手法也该是这样练回来的,还有一个就是醉梦轻欢楼的白鸢。
最后抹上药的那一刻,也是把初夏给疼得死去活来,初夏曾经怀疑那药粉到底是药还是盐巴…
包扎好后,换过一身衣服,休息了一会儿,初夏这才缓了过来。
“初夏,你最近有得罪人?”
画皮问了问,初夏想了想,并没有,这几天自己都是冷月宫和锻造宫两点一线的来回跑,除了那班工匠自己几乎没接触过任何人了。
“没有。”
画皮和千色对望了一眼,也不可能是太子和苼王的人,就算是无缺城一事,文懿和太子爷不会因为这点报复而坏了朔帝的寿宴,苼王更不可能,初夏跟她几乎没接触过。
“可那人明显是冲你来的。”
画皮会想起那箭矢飞向的致命位置,也感到心有余悸,这根本是来索命的。
“那暗器的毒也快要发作了,我去外面转转。”
说完,千色便一阵风地出去了,而初夏此刻就跟画皮独处了,而也在此刻,初夏才真切地看清楚了画皮的真面貌,她外貌看起来不过二十,脸白白净净,长得有些仙气清纯,一双薄唇和一双清澈的美眸,整体看起来长得很仙很耐看,但是由于她经常易容,以至于她都忘了画皮原本是长什么模样的了。
“怎么看着我发呆?”
画皮见初夏一直盯着自己,怕她还没从刚才的受伤中缓过来。
“没,觉得你很美。”
初夏说出实话,画皮的确长得很美,看起来她的美更属于女性的柔美多了温柔和贤淑,少了墨芯的狡猾干练,少了千色的英气和内敛。
“扑哧,你这话要是让长公主听见….”
画皮还是知道初夏和长公主那点事的,只是话说到这里,似有什么在脑中一闪而过,轻蹙起眉头看了看初夏…
“是…嫉妒…”
画皮的脸色冷了下来,那双薄唇只挤出了三个字….
嫉妒?
初夏的脑中也死是有什么一闪而过,浑身震了一下…
“你意思是…”
还没说完,千色便进来了,身后拽着一个人,这一来一回也不过一刻钟时间。
“我知道是谁了…”
千色把那男子扔到初夏跟前,那男子嘴唇发黑,脸色惨白,似乎中了剧毒,跪在地上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那男子除了呻/吟,痛苦得根本说不到话,而初夏好奇的看着这个男人的同时,画皮站了起来,初夏看着身段优美的画皮走到那男子跟前,就当整个营帐沉默的时候,画皮一脚把男子踹飞到千色腿边,这威武的形象简直毁了刚才初夏对她那很仙的评价。
“果然是他。”
画皮说了四个字,而初夏也猜到了,这边的营帐里除了宫女和太监,只有两个真男人,而这些男人是楚风国斐少将军的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