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转头一看,楚霜浅的眼眶泛红,泪却始终没有流下来。
楚霜浅看了初夏一眼,那一眼,包含了深意,带着倔强的隐忍,初夏却始终无法从她的眼中看出些什么。
“霜浅,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初夏看不懂楚霜浅那泛红的眼眶里想要表达些什么,最直接的方式就是问出口。
“不,没事。”
楚霜浅笑了笑,转过头,只留给初夏一个侧脸。
“如果照这样来看,母后该是和师父合葬了…”
是的,就在无缺城城郊那个地下城的入口处,那里她以为只是祝素素的入殓处,想不到,她的母后也和心爱了一生的人躺在那里。
“嗯,如果有机会,我们再去拜祭她们。”
楚霜浅点了点头,把札记收了起来。
“这里面的内容绝不可外传,把它放回去吧!”
放到那个最隐秘而无人问津的地方,安安静静地度过漫长的岁月,赐予母后和师父这段情最后亦最渴望的平静。
楚霜浅把书递给了初夏,而自己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
“林正朗的丧礼明天回举行,三天后结束,初夏,你们后天便出发吧!”
楚霜浅依旧是楚霜浅,那个在任何时候都不会被影响自己决定的,注定睥睨天下的女人。
初夏回头,看着楚霜浅的背影,竟是莫名觉得,上官云霜出现在眼前,明明从未见过上官云霜,却隐约觉得,上官云霜的落寞,便似是楚霜浅的背影这般,腰挺得老直,在支撑着所有的同时,身边连一个可以让她搀扶的东西都没有。
初夏走了过去,从后抱住楚霜浅,一个温柔而温暖的拥抱。
“霜浅,我在这里…”
楚霜浅浑身一震,然后软化在初夏的怀里。
“嗯…你在便好。”
-------------------------------------华丽分割线-----------------------------------
紫湘看着宫里的来信,不由自主地‘啧’了一声。
“怎么了?”
白鸢散落了一头的发,正悠闲地喝着茶,白衣飘然,像一只慵懒的白猫。
紫湘饶有兴致地走到白鸢身边,没有回答白鸢的问题,反倒是撩起白鸢颈边的发。
一看,这不得了了,一些深深浅浅的紫红色印记落满了整个脖子。
白鸢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立刻闪开来,一副武装地看着紫湘。
“我就说,怎么今天把头发散了下来,果然不出我所料。”
紫湘极其暧昧,像个狐狸一般,那双眼弯成一道桥。
“楼主下手也太重了,哈哈哈哈~”
紫湘无法自控地笑了起来,看白鸢一脸受样,看来昨晚是被压了一晚上。
白鸢的脸色瞬间成了猪肝红,正当要恼羞成怒的时候,琳琅敲了敲门。
“白鸢,楼主有请。”
还是那么平淡而温和的声音,温柔的声线,琳琅就像是这楼里的一抹清流,如果撇除她见血发狂的缺陷的话,她是楼里最最最温柔的人,不过现在看来,也的确如此。
白鸢白了紫湘一眼,转身打开门,琳琅正有礼地站在一旁,微微弯着腰,简直就像一个尽职的婢女。
白鸢走了,琳琅往房内一看,紫湘正发愣地看着自己。
“何事让你如此失神?”
琳琅露出那标致的笑容,而紫湘这才回过神来,刚才她竟是又把那日浑身染血和今日那温和的人重叠起来,每次看见琳琅,都觉得那日的她,与今日的她不是同一个人。
“呃,没事,对了,宫里来了信,我后天便要带兵去慕莲城。”
听及此,琳琅那温和的眼里出现一丝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