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刚想撩起裙摆,使用轻功飞上去,却被半斤拉了住:“娘娘,不可。”
她这才似乎想起公孙淑媛娇生惯养。根本就不会习武,便只好对身边的婢女吩咐道:“去取把梯子过来。”
没过一会,半斤命人取来了梯子,搭在树干上,眼见安笙欲要亲自上去,又睨了眼被挂在最上面的纸鸢,不放心的道:“娘娘,要不还是奴婢来吧!”
安笙只是想着既然不能跌进湖里装失忆,那摔在地上撞了脑袋应该也能失忆吧?
如此想着的她,果断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们家夕儿亲手做的纸鸢,本宫怕你们这群毛手毛脚的奴才给弄坏了。”
说着,她便提起了裙摆。朝着梯子上一阶一阶的爬了上去。
君雯对她的话纳闷,公孙淑媛这个女人几时关心过君堇夕?心里只以为是她又要耍什么花招?
当安笙借着梯子爬到最上面时,瞅了眼离地面的距离,大概丈余高,这摔下去怎么也得摔断了胳膊。
这代价似乎有点大了,好像没有跌在水里划得来。
君雯见她站在上面迟迟没有动作,不耐烦的催促道:“你到底行不行啊?”
而刚在养心殿忙完的君修冥正准备回乾祥宫休息片刻时,无意之中却看见乾祥宫外的一颗大槐树上挂着一个穿的黄灿灿的人。
常德略显惊讶的开口道:“那不是皇后娘娘吗?怎么爬那么高呢!”
君修冥沉了沉脸色,本以为她安静了月余,知道什么叫做收敛,这没过多久,又开始闹腾起来。
此时,树上的安笙深呼了口气,一点一点的伸出手将纸鸢拽了下来。
她刚将纸鸢拿到手上,准备向君雯炫耀时,却听到地上的人忽然唤道:“皇上!”
安笙心里一颤,低下头正看见一张阴霾的脸望着她。
虽然这种俯视人的感觉很好,但看到的是君修冥这个人,她的内心就觉得莫名的有压力。
安笙身子不由自主一抖,心虚的收回了眼神,欲要准备下去时,脚下却踩了空。
“啊!”她本能的发出一声尖叫,耳边有狂风灌进,而后便落入一个没有温度的怀抱。
仅在下一秒君修冥便松了手,“砰”沉闷的声音响起,她摔在了地上。
“啊!”安笙又是一声痛呼。伸手揉了揉似要断掉的脊背骨,哀怨的看着他,眼底尽是抑制的愤怒。
君修冥弯如皓月的眼眸透出一丝冷意,看了眼她,拂了拂袍子,便转身离开了。
那高风亮节的感觉简直不像是欺负了一个女人,反而又是那副救世主的模样。
安笙真想朝他吐口唾沫,弄得她还应该感恩戴德的谢谢他出手相助似的。
君雯走到她的身前,戏谑的笑了笑:“看来皇兄根本就不稀罕皇后呢,本公主还是劝你一句,省省那些卑鄙可耻的手段吧!别做着白日梦以为皇兄还会对你心生怜悯。”
安笙对于她的嘲讽没有开口,任半斤将自己搀扶起来,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她想装个失忆怎么就那么难?
君雯看着她一瘸一拐离去的背影,觉得十分的滑稽,忍不住笑了笑。
一旁的阿湘喃喃说道:“今儿的皇后娘娘可真是奇怪,若是往日,只怕早就和公主吵起来了。”
君雯倒也没在意:“可能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了吧!毕竟我母后现在也不帮她了。”
阿湘想想,觉得也是,便与君雯离开了此处。
回到坤宁宫的安笙吃过晚膳后抑郁的端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娇俏的脸。
半斤原本是要去请个太医给她瞧瞧摔伤的,但她觉得没那么娇气,便推却了。
半晌后,安笙心浮气躁的挠了挠头发:“我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公孙淑……”
她话到一半,便被半斤捂了嘴:“如果主子真狠得下心杀了她,那就不是主子了。”
安笙的确有些郁闷,她在现代是个守法公民,从来没想过要杀人。
所以她也只能将公孙淑媛抓起来一点一点的羞辱折磨,对于这个养尊处优的皇后应该比死还难受吧?
正当她入神的思考时,半斤低声说道:“主子,长鸢还跪在外头。”
安笙这才想起,她刚进宫没一会便找了个理由罚了长鸢,如此她才能将半斤放到自己的身边。
现在她和半斤都是顶着别人的脸在宫里浑水摸鱼,不得不谨慎些,所以她便将和公孙淑媛平时接触最多的人都遣走了,这样才能更少的漏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