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毛巾越往下擦去,她的脸就越是灼热的烧烫,动作不由得也开始随便起来,私处不过草草拂过几下,几乎不敢大动干戈,是以当的内心她在身处两端极刑的情况下,还能完成这项高难度动作后,她的衣裳早被热汗浸湿。
随后骆敏又不停歇地开始搓揉着他冰冷的四肢,待他的体温恢复常态,她才开始按摩他僵硬的手脚。
一阵折腾之后,天色已近黄昏,他还没醒过来,沉沉睡去的脸近在眼前,是如此安静祥和。
骆敏心里的紧张也为之放下,淩晨时的悲痛感被他的静谧熨平服贴,握着他的大手,嘴边浅浅勾起一抹笑,「师父,小敏在这里。」
半晌,骆敏把他的手收进他厚重的被子之下,一个旋身,背对着他伸起一个大大的懒腰,直到收拾好一切关上门,她都没有注意到他被褥底下的轻微动静……
等骆敏清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她连忙起来梳洗更衣,来到门外她看到韩子晋仍旧在不远的桃树下坐着,身旁还多了一个苍晓之,两人貌似在谈论着什幺深刻的问题,脸上都染有一丝怒意。
她没敢上前,直觉自己不应该介入他们间谈话,随即就想回自己房里继续窝着。
然而,苍晓之在她转身之际,竟朝她大喊出声:「陆禄,你醒啦。」被点名的骆敏只好回给他一记苦笑,硬着头皮踱步上前。
她习惯性就想走到韩子晋身后,只是才停下脚步,她就发现他微微移动了自己的轮椅,竟似在避开她。
她轻蹙眉峰,不明所以,暗想难道只是偶然?
「最近还好吗?」苍晓之退去愠怒,一脸兴致昂然地问着。
骆敏还在想偶然与非偶然的事情,没注意苍晓之正笑盈盈的看着她,半晌后才发现他竟是在问她话,随即她想起这几日生活的片段,蓦然脑海中出现一幕活色生香的画面。
骆敏不自觉抬眼看着韩子晋,他竟也像察觉似的撇过脸去,两人间浮现一丝尴尬,她这才发觉自己正看着他,猛地垂首,赧然回道:「还……还好。」
良久,三人间谁都没有再说话,苍晓之也只是逕自大笑出声,骆敏听着他的笑声感到刺耳,这反倒让她觉得自己像是被看穿似的忐忑不安起来。
「好了,你也该回去了,别让师父担心你。」韩子晋像是受不住苍晓之一连串不明的笑声,出声就要赶人。
「好好,师兄,我这就走。」他边笑边说,临行之际,还给了骆敏一记别有深意的眼神,直教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续。
小师叔,他究竟在笑什幺啊,她脸上新生的肉很好笑吗?
她呆愣愣伫立在一旁思考这个深刻又莫名的问题,没发现韩子晋正预备自己回房取琴,两人错开身。
突然木轮椅像是被小石子绊到一下子翻了过去,发出了很大的声响,韩子晋也一併狼狈地跌坐至地上,神情有些惶恐,剎那又归于平静,只是眉峰轻蹙,对自己气恼于心。
骆敏吓得直张嘴喊:「师……」想到不对,很快又把后面的字给嚥下喉咙,连忙赶上前去就想仔细端详下。
在她手正要搭上他的手臂时,他身子微微一僵,她的手就这幺凝置在半空。
两人对望之际,她看他空洞的眸子直视着她,似是恼怒、似是感伤、似是自嘲,竟看不透究竟哪个才是他现在的心情,还是原来这才是她的心情?
他们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各自低头深思,最后还是韩子晋先开口说道:「把琴取来。」
骆敏愣了下,随即明白他是在赶她离开,想自己爬上轮椅,她顿时心中五味杂陈。
一想到他沈睡时依赖着她的模样,他的每寸肌肤已经被她摸个透彻,现在却还是被他置于心防之外,心里逕自升起一鼓莫名的怒气。
她恨透了他的自尊和高傲,恨透了他的冷漠和责任,恨透了他对她感情的鄙视。
纵然他对她既捨弃又囚禁,可是到头来他还是被她摸了个遍,被他鄙视的弃徒服侍左右,他怎样也想不到她还会回来,想不到他还是不可避免的陷入了她的魔掌。
想起种种过往,还有那日大殿三审上他对她的无视,骆敏逕自笑出声来,带着一丝嘲讽的味道,心中的恨意也由然升起,步伐也向着小屋的反方向而行。
『韩子晋,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但可笑的是,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