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烦请两位将军移驾了……」瞧南宫誉并未有任何不悦,卫公公擦去额上汗水,让这接风仪式得以继续。
「方才超过了。」南宫誉沉声说着。
「就是看不惯凡事都这幺多规矩,累人!」
「倒是你,怎愣在那瞧着巧藇,就是你没立刻接手才让我有机可乘啊。」褚天恒难得轻声挨在南宫誉身旁说着。
两人并肩走在偌大的宫廷里,一举一动都相当引人注目,不单单是身分或是立了功,而是这两人本就生得好看,身材皆高大挺拔,而一人五官清秀、皮肤较黝黑,因性爽朗而面上总带着如沐春风般的笑;另一人铜褐色的肌肤衬得五官间的俊美,因性沉稳而喜怒不形于色,自然给人不怒而威之感。
「没什幺。」
「喔?咱们南宫大将军一项行事谨慎从未失态过呢,怎幺……」褚天恒一副怪异眼光看得南宫誉浑身不自在,皱着眉回应。
「衣着。」
「怎幺?我的衣着怎幺?」眼看已到朝凤殿门前,竟突然被提点衣着,不免让褚天恒手忙脚乱,虽平日放浪不羁但毕竟是要觐见圣上,总不能有失礼节。
「不是……」
「参见大将军、褚副将,陛下已等候多时。」
「没事,等会说。」殿门前的宫人打断二人的谈话,恭敬的请安着,显然陛下是等急了,两人彼此意会,正色后便入了殿。
「姐姐,方才大将军直愣着朝妳瞧呢!」方才宫门前急躁的小宫女湘儿此时正雀跃的挽着巧藇的手臂笑着,几个宫女也跟着起哄。
「对啊!都看得出了神呢!」
「真是羡慕姐姐啊,有多少宫女朝朝暮暮的企盼大将军的青睐呢!」
「是啊,是啊!」
「这样阿,假若一日将军真要从这挑一个媳妇儿,妳们谁去?」巧藇挑着眉打趣的问着宫女们。
「这、当然是晴若!话可是晴若说的!」湘儿赶紧将这『青睐』丢给了另一宫女。
「这话可是妳们都认同的!要去也是晴悦去!」晴若则推出另一名宫女说道。
「欸?我说妳们真不够意思,好的不好的通通推给我!」
就这样宫女们一来一往的推辞着,谁也不愿去做这媳妇儿,想着方才所听到的倒是令巧藇笑得开怀。
「可不是我啰嗦妳们,东西都还没给收好呢,就开始嚼舌根!」巧藇轻弹了湘儿的额头,试图结束这场嬉闹。
「还有晴悦、晴若,妳们俩也别跟着湘儿胡闹,大伙都赶紧收拾吧。」
「好、好、好,姐姐说的怎敢不听,不过姐姐都不好奇大将军怎那样瞧?要是我早心慌极了!」湘儿显然并无完全听进去,非要将心里的疑问通通说个痛快。
「真要说的话,大将军应不是对着我瞧。」
「不就是看姐姐美吗!」晴若咯咯的笑了起来。
「傻丫头,是衣着。」巧藇将手上的浅盘一股脑全往晴若手上堆去。
「大将军想必是看到了我一身官装而感到讶异罢了。打从先皇执权至今已有三十余年未出现过女官了。」
「那可是姐姐的本事呢!」晴悦笑了笑便走向尚膳房。
「想想倒是如此,大将军离开轩国多年,自然宫中之事了解甚少。」
「是啊,我的好湘儿这可让妳满意了?可否赶紧收拾别再嚼舌根了,再嚼都要给嚼断了!那我这尚膳房留你也无用了呢……」见巧藇煞有其事的苦思,年纪尚小的湘儿只得赶紧求饶。
「啊?我的好姐姐别啊……」
朝凤殿内传来阵阵欢声笑语,听来却不是粗旷宏亮的大笑,取而代之的是个女子娇媚的笑声。
「呵呵,果然绝顶精彩,看这下还有谁敢轻视咱们轩国。」说话的是坐在龙座上的女子─安陵媴,安陵王族之女、先皇之后,育有二女。
轩国为大地七国之一,因地处优势十分繁华。先皇轩然,为轩国第五代执权者,虽採柔性执政;但凡事以百姓为先深得民心,使得国力相当强大,纵使他国觊觎也不敢贸然出手,百姓生活安然和乐。唯一令人惋惜的则是子祠稀薄,本育有三女二子却纷纷因体质孱弱或意外离世,只留下二女。
好景不长,这位受百姓爱戴的圣上在五年前因病逝世,因无子可传位进而传给安陵媴之女─轩凝。轩然逝世前仍细心教导其女如何治国安民,不料病逝后其女并无心于政事,执权便落入安陵媴手中,令朝中官臣无法真心服从,也给了他国有了实际攻佔的觊觎之心。
「南宫,此仗过后,邹、越、尧三国情势如何?」
「回陛下,邹、越两国实力本就不容小觑,尤其邹国在此战更是轻而易举攻下两座城池,虽兵力大伤,士气却反倒高昂;越国则较保守,以守城为主并未主动攻佔,而尧国在越国的庇护下自然两国兵力损伤甚少。」见着安陵媴把玩手中的古玩,漫不经心问道的模样,南宫誉面容无一丝不悦或无奈,仍是鉅细靡遗的稟报着。
「喔?这意思可是无需担心近期邹国会有所侵略?」
「稟告陛下,这也未必。此战中我俩发现邹军能轻易攻下城池,原因在于主将不再是邬齐洛,反倒是位与我们年纪相仿的男子充当军师,善以谋略支配军队,最后一城池若不是南宫先行带兵埋伏,待邹军入了城池后来个瓮中捉鼈直伤邹军要害,恐怕也无法取得先机。」褚天恒不同于往常轻浮模样认真回着安陵媴的疑问,岂料龙座之人却是一声声娇笑,带着几分轻浮和得意。
「呵呵呵,天恒可真是让哀家刮目相看,看来你父亲可真是言重了。」这一声声笑意笑得两人脸都沉了,更让南宫誉深锁眉头。
「好了,你们也是倦了,功勋加冕等哀家全权交给赏罚局去,赶紧回去吧。」
「是,臣等告退。」
「南宫,回府前若没事就到凝霜阁转转吧。」正当两人转身欲离开时,安陵媴又开口说道,也不待南宫誉回应,安陵媴便随宫女离去,这句话俨然成了命令。
「……是。」
「可还好?」
「还好,倒是你。」
「我?陛下说的不足以挂心啦。」
「等等将府见吧,你……应该有不少事。」褚天恒搔了搔头,口气略有无奈,却又不知该做何反应。
「嗯。」南宫誉应了声便转身迈步离去,独留褚天恒无奈的在原地叹气。
「孽缘啊、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