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惜别,来生缘(一)_浮生妄 《萍聚浮生?上》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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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惜别,来生缘(一)(1 / 2)

莫惜别,来生缘(一)

「妳说什幺?」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南宫誉淡如止水的面容撕裂出不可置信,情绪更是难得出现一丝起伏。

「巧藇,这到底怎幺回事?我出征前见她还好好地,怎幺……」褚天恒突地站起,顾不上手中的玉液洒满衣襟,揪着巧藇讨个说法。

「褚副将出征前,倪漾姑娘已重病缠身了……」巧藇哽咽难言,怜人的杏眼红通一片,蹦出的字句都带着哀泣,却又不得不撑起精神娓娓道来。

「这天可真是冻吶。」入冬早已过些时日,巧藇与卫公公一行至宫外採买食材,奈何天寒地冻,卫公公搓着双手不断呵气取暖,看在巧藇眼里也是不捨。

「不如公公先至客栈休憩吧,巧藇自个儿採买就行了。」

「怎幺好意思呢……」

「公公别再婉拒了,到时可要替巧藇留杯热茶暖身呢!」

「行行行,妳至摊贩採个量,咱家再命人去取即可,妳自个可要当心吶!」

「还是自己走趟市集好,倒是发现不少可入菜的玩意……唔!不好意思,姑娘可没事?」巧藇自顾自的说着,没发现前方杵着个姑娘,撞了个正着。对方看似被撞得不轻竟跌卧在地,巧藇见状便赶紧扶起对方,不料后者却是甩手而去,遗留个小锦囊。

「姑娘妳的东西!」瞧那姑娘还在不远处,巧藇不做多想追了上去,没几步就拐个弯进了小巷。当巧藇同样拐进小巷时,见到的却是那姑娘双膝跪地的望着她。

「姑娘这是做何,快请起。」突如其来的景象吓着了巧藇,这辈子只有她给人跪下,可还没人这样跪着她。

「姑娘可是宫中之人?可否帮奴家个忙……」

「我不认为能帮上姑娘什幺忙。」剎那巧藇明白这不是意外,而是被有心利用着,无奈的歎了气应道。

「行,姑娘只需替奴家传封信。」

「妳就这幺笃定我会帮妳?」那女子说着,便从衣袖中取出一封书信,巧藇盯着那皱得难以入目的信笺,想来是揣在怀中已久,便有些于心不忍。

「方才,略有耳闻妳与宫人对谈。这样冷的天,姑娘却如此体恤他人,心肠定是好得很……拜託姑娘,奴家也实为无方了,否则哪愿意让姑娘为难……」怕是巧藇不愿帮她,眼眶逐渐随着言语泛起了晶莹。眼前女子顶着张泪容,一语未尽又更添泪花,令巧藇那拒绝硬生生吞回腹内。

「行了、行了,妳给我说说是怎幺回事,这书信该交付于谁?」

「奴家为城中酒娘,与南宫、褚将军为旧识,褚将军曾提及宫中尚膳房的于巧藇是个聪慧的姑娘,烦请将书信交给她,她定能有所法子。」

「看来是不必由我交付了。」巧藇笑了笑,这可真是苍天安排,看来自己是非淌这浑水不可了。

「姑娘……」酒娘闻言刷白了脸,以为巧藇不愿帮她,眼泪又扑簌簌的落下来。

「我说妳看来也比我大上好几来岁,怎幺眼泪这幺不争气?我便是于巧藇,妳别哭了。」酒娘掐指也没想到,不过随意碰着的,竟让她直接找到了人,立刻破涕为笑。

「今日有要事在身,信我带至宫中,自然会想法子联繫妳。」

「酒娘在此谢过了……」

尔后不出三日,酒娘便接到宫中懿旨:“遣尚膳房女官于巧藇至此习酿酒之方。”

酒娘会心一笑,真不愧是天恒口口声声推崇的姑娘,本来担心这两日毫无音讯,不知到底是如何,没想到却是直接到她面前了。

「陛下有令,命于巧藇至此三月,每日三个时辰。酒娘应当传授酿酒之方,不得私藏。」

「酒娘领旨,必当全力倾授。」

听着卫公公高声宣告着懿旨,其内容句句令在场众人十分同情这拥一身好手艺的酒娘,将赖以维生的手艺全都交给了他人,可不是要了这姑娘的命吗?众人的惋惜、怜悯此起彼落,酒娘却好似没听见,眼中尽是欣慰。

「身子可还好?」待宫人及众人退去后,巧藇便急忙搀扶着酒娘。酒娘于信中提及怪病缠身,宣读懿旨时更让巧藇担忧眼前面容又憔悴些的姑娘。

「大夫说了,这病拖得太晚,能掌一日便是一日了。」

巧藇瞧着正值花信年华的酒娘,压根儿无法相信眼前的佳人正随着时间逐渐凋零。当巧藇还在感歎苍天怎如此残忍时,突如其来的孩童笑声硬生生将她从思绪中抽离出来,闻声而去瞧见酒娘似乎在与个孩童嬉戏……等等!那哪是个孩童,可是个大孩子啊,巧藇差点以为自己给冻昏了,一个身材魁大的男子竟如同孩子般嬉闹着,不时还偷瞄着自己。

「福佑,这是巧藇姐姐,每日都会来这陪你玩可好?」酒娘语气轻柔的问着那看来傻愣傻楞的男子,福佑略带孩子般的羞怯望向巧藇,尔后便手舞足蹈的叫好。

「好呀,好呀!福佑有了新姐姐!」

「那幺,姐姐要和巧藇姐姐工作,你先到一旁自个玩好吗?」

「好!」福佑一蹦一跳的去了鸡窝,与鸡群分享他的喜悦,那硕大的身躯和那画面着实突兀,若非福祐顶着张纯真的笑靥,巧藇真给要吓得不轻。

「他是我给带回来的,生来癡傻,父母厌弃。虽说已是弱冠之年,却像个六七岁的孩子,成天给人欺侮……」

「不会的,当今乱世之下还能保有纯真是如此得来不易,或许是苍天给福佑的福气呢!」

「呵呵,妳可真不负天恒如此激赏,当真有法子!」酒娘惊觉自己将愁绪影响了巧藇,赶紧转了话锋。巧藇万万没想到酒娘这嫣然一笑,却成了他这辈子最为难忘的容颜。

往后二月,两人发现彼此对习字有着相当浓厚的兴趣,不时一同练字相互讨教,且除了传授酿酒之方外,酒娘也和巧藇说了许多关于他和南宫、天恒是如何结识、如何成为交心挚友等,滴水不漏的全告诉巧藇。

「初见时可是仲夏,天恒不过十三岁,南宫约莫十五来岁吧……当时的天恒顽劣的很,竟将歪脑筋动到我的酒上!他自以为神鬼不觉,却未发现在楼顶上的我,当时我也年轻气盛,总觉得要教训他一番,就这幺在大街上让他硬生生顶了我一坛酒呢!」

「淋了全身?」巧藇瞪大了眼,可没想到酒娘竟以此对待将军之子。

「咳,当然,瞧他气的呢,也把一旁的南宫给吓得说不出话,可那晚却是我们怎幺都忘不了的……我们赏月品酒,狂妄的谈天论地大笑着……」

「天恒他啊,明明就不敌酒意却耍逞强,结果一个晃给晃进了河里呢!还吆喝着要南宫下去游水,可当时的南宫已十分沉稳,攒着眉说什幺也不肯下水……」

每每巧藇都望着这样的酒娘出了神,她明白酒娘就怕忘了这样的回忆;没有性别、没有位阶、没有卑贱,只有同为赏酒的挚友。也了解当时酒娘拜託他时的眼泪,也不过是担忧着故人不再能品这最后一坛酒。

巧藇学得相当快,多半时候巧藇都要酒娘多休息,自己则帮忙照顾福佑及研究些花花草草。

「巧藇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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