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侍卫还在挣扎,场面剑拔弩张,岳兵戈的话随时都要引发一场变革,可他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发生的这些事并不重要。
他看着年轻的瑞和帝,突然觉得,先帝与他都是看错了。
又或者,只有他是错的。
岳兵戈问:“您是信的宁王,还是信的自己。”
“岳兵戈,别把朕当做和你一样的人。”瑞和帝年纪小小,说出的话却带有睥睨天下的气势,“朕才是天下之主。”
声音稚嫩,掷地有声,尽显帝王的威严,曾经的懦弱无知早就不见。
那位神情惶恐,对岳兵戈言听计从的孩童从未出现过似得,渐渐被真实的一面取代。
这才是他所期望的那个人。
岳兵戈转身看向安祯,这个发誓为他赴汤蹈火的人,坚定地等着他发号施令。
“安祯。”他挥了挥手,“放手吧。”
☆、权势滔天7
“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安祯撑住房中唯一的桌子,看着他面前悠闲喝茶的岳兵戈。
岳兵戈瞥他一眼,淡然地说道:“静观其变。”
也就是说,现在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做。安祯默默收下这句话,静下心思考人生,本以为要跟岳兵戈去住阴暗冷清的牢房感受天寒地冻,结果侍卫前进的路线与他们出发时别无二致。
瑞和帝竟然将岳兵戈软禁在原本的居所,这种怀柔的监.禁让他对这人的印象回升了不少。
毕竟,还有那张他非常满意的床。
安祯强迫自己把视线从床上脱离开来,白日宣淫,不好不好。
正是阳光正好的时候,从门窗投下的阴影就能看出至少站着三个侍卫,连带着脚步声,至少有十人全程监管着他们。
不过,安祯拿起杯子淡淡的抿了一口茶,这种程度的戒备,简直就是摆设。
没有预警系统全维度密切监控,若是岳兵戈想走,随时都能离开这里。
而现在,既然他选择留下,一点抗拒都没有,安祯也乐得享受单纯的二人世界。
“兵戈,你饿吗?要不我们来点吃的?”安祯完全没有被囚的意识,一派淡然。
岳兵戈盯了他很久,发现这句问话竟然是认真的。
安祯把这儿当成客栈一样,扬声向外毫不在意地大声喊道:“外面的守卫大哥,我们饿了,麻烦送点吃的来。”
门窗上的投影微微晃动,然后真的少了一人,不知道是去请示,还是真的为他们准备吃食了。
“你不生气?”岳兵戈见安祯一脸轻松,没有质问和愤怒的样子,终于开口提起前话。
“气什么?气自己没有投靠一个明主,没有干出一番大事业,就被关在了小小的牢笼里?”安祯微微偏头,并不明白岳兵戈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你生气吗?”
“陛下深省为君之道,我为何要气?”岳兵戈放下杯子,眼神平静,说道。
安祯仔细凝视着岳兵戈,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点地勉强和沉重,担忧的那颗心也默默放下。
本以为,他会因为被人软禁而愤怒彷徨。
安祯热切地凝视着岳兵戈,说道:“既然你不生气,那我更没有生气的理由了。”
岳兵戈并未回避他的视线,却出声问道:“先皇放权与我,你如何认为的?”
“他一定非常地信任你。”虽然,擅自将先帝定位成一生之敌的安祯,在知道传闻都是假的之前,都坚定不移地认为这是一场来自岳兵戈的复仇,“至少他觉得,你是可以担得起这个责任的人。”
岳岳兵戈不知想起了什么竟笑了起来,说道:“此话与‘先皇昏庸无道,错信阉人’竟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不不!”安祯立刻跳起来表示自己根本没有这种想法,“一个皇帝至少有自己最基本的判断,说明你是最好的选择。”
“或许吧。”岳兵戈回忆起当时收到遗诏的震撼,朝局动荡,暗潮涌动,颇有一种临危受命的巨大压力。
“安祯,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