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话
温弋开学后整个人的作息时间突然变得健康了起来,花裕七点下楼的时候,温弋已经在跑步机上晨跑了,一边跑一边唱歌,花裕一脸见鬼了的表情,问温弋:“你在干嘛?”
温弋抽空回了花裕一句:“晨练啊!”
没毛病吧,大清早在跑步机上鬼哭狼嚎的。
阿姨正在做早饭,温弋要吃的金枪鱼三明治,花裕转过头问阿姨:“他起来多久了?”
阿姨答道:“六点半起来的吧?”
温弋慢慢放慢了跑步机的速度,从跑变成走,一边走一边平静自己的呼吸,然后停下像站在传送带上被“送下”跑步机。
温弋关掉跑步机,用毛巾擦了擦汗,问花裕:“今天真不用我送你去公司?”
真不用。
花裕在办公室里看文件,助理就敲门进来汇报:“花总,韦氏的股价今日开盘后已经跌破10元了。”
花裕嘴角勾起一个笑,说:“还会继续跌,已经快了。”
花裕是一个可以把报复的战线拉得很长的人,从一开始利用基金炒高韦氏的股价,制造韦氏虚假繁荣,骗韦鸿洲扩大投资,再到现在收网,抽走基金,韦氏亏空的问题逐渐浮出来,再放出韦氏的负面消息和谣言,动摇股民,上市公司都不能忽略资本市场的控制力,当你正在窃喜你利用了它,就会被它操控。
花氏收购韦氏的提案中有一条规定,韦氏股价跌至6元则开始进行收购,托花唯的福,他为了保他岳父,瑞通物流从韦氏独立出来,也为韦氏股价崩溃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韦氏股价一路下跌,严重的时候连续两天开盘后就跌停。
“花总,韦鸿洲正在对接洛元崇,他约了洛元崇今天中午吃饭。”
洛元崇是C市前副市长,退休后定居C市,虽不在其位,但如今无论在官场还是商场,头头们都还是会卖些面子给他。
韦鸿洲会和洛元崇约见,中间的桥梁是谁花裕自然清楚,洛元崇是邱泽的干爹,邱泽可不会干这事,那就只有和他穿一条裤衩的花唯了。
啧,都送他辆车了,他还不愿意退出么,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小孩。
花裕脸上的笑有点无奈,把助理挥出办公室,听到关门声,花裕脸上的欣喜才浮现了出来——垂死挣扎什么的,最好看了,在对方绝望的时候给他一点小小的希望,让他觉得自己还有救命稻草可以抓住,于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拼命挣扎,那一刻展现出来的求生欲,真是像艺术品一样美好呢,然后再抽走对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时候体会到的喜悦才是极致的,不是吗?
花裕掏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对方接通后,花裕用十分恭敬的声音问候道:“洛伯伯您好,我是花裕。”
十一点刚过,花裕就接到韦鸿洲的电话,他的语气不太好,带着岳父的威严,几乎是用命令的语气对花裕说:“今天中午我们见一面。”
花裕笑着答道:“好的,爸,就在银海酒店可以么?”
花裕提前到了银海酒店,进包房的时候发现韦鸿洲到得比自己更早。花裕礼貌地点了点头,叫韦鸿洲:“爸,您到很久了吗?”
韦鸿洲冷着一张脸,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嗤笑,说:“坐。”
花裕在韦鸿洲的对面坐下,一张大圆桌,只有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显得十分疏远。
服务员退出包房后,韦鸿洲才开口:“花裕,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花裕眨了眨眼,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看吧,他急了。
“爸,最近还好吗,我工作忙,对您有疏关心,十分抱歉。”花裕却没有回答韦鸿洲,而是继续礼貌地寒暄。
“花裕!我问你到底想要干嘛!”韦鸿洲气得拍了下桌子,大喘了两口气。
瞧把他急的,好歹是商界大佬,下海这么多年,经历这点儿小风雨就气成这样,果然还是养尊处优太久,抗压力变弱了。
花裕笑了笑,劝韦鸿洲:“爸,生气不能解决问题,您对我有什么意见,可以心平气和地和我谈,伤到您自己的身体,就不好了。”
韦鸿洲冷笑道:“别叫我‘爸’,我担不起。”
花裕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韦鸿洲继续说:“你为什么要打韦氏的主意?你一开始答应和霏霏结婚,就是为了今天吗?”
花裕挑眉,我答应和韦卿霏结婚?
我可是一开始,就没有答应过要和她结婚。这不是所谓的“父母之命”吗?这不是所谓的“商界联姻”吗?只想着甜美的果子,却没有考虑致命的剧毒,所以说,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花裕笑问:“当初您那么迫切地约见家父,想要把令爱嫁到我们家来,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韦鸿洲抽了口气,骂花裕:“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我们霏霏在国外,你在国内又找小三又要打我们公司的主意,你都不怕遭天谴吗!”
花裕顿了一下,大笑起来:“我找小三?”果然是狗急跳墙了,自己和温弋到底有没有什么,稍微查一查自己就清楚了,韦鸿洲不是没有查过,只是他此刻地位和自己已经不平等了,他只能够通过泼脏水来让自己更站得住脚。
可是明明这样,只会让自己更狼狈啊。
花裕这才把刚才一直握在手上的文件袋放在桌面上,旋转到韦鸿洲面前,说:“岳父大人,您先看了这个,再判断是谁找了小三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