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白!你听我解释!我可以解释的!”
“不用解释了。灵姝,真的不用,我不想听。”
玉白捂住耳朵,转身就走,才走了两步,手臂便叫灵姝握住。
“玉白!”灵姝才开口,玉白已经使力甩开她,冷冷的看着她。
“为什么是你呢?灵姝,为什么就是你呢?”
“我可以解释的,玉白,其实事情……”
“有什么好解释?不管你怎样解释,结果都不会改变。”
“那我来告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一个男声响起,如平地一声雷,玉白和灵姝同时往门口看去,便见殷折颜不知何时站在那里。
他虽还是一身青衣,可是却衣衫皱乱,胸前还有许多黑点,泛着酸味。下巴上的青茬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很是颓废,不时的低咳,引得玉白蹙了眉。
他真的病了。还很严重。可现在,哪里用她心疼半分?
“你要解释吗?”淡淡开口,玉白回头看了灵姝一眼,又看向殷折颜,“可是,我忽然间不想听你解释了。因为根本就不重要,是我一时乱了分寸,打扰了。”
她一揩眼角湿泪,暗骂自己软弱,挺直身体朝门口走过去。灵姝在她身后轻叫,她只当没听见。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他的冷斥,“谁准你走的!”他仿佛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完立刻大声咳嗽起来。
他把她当成什么?事到如今还想左右她的来去?对,她现在是在国师府,可这并不代表她就要听他的话。
她咬着唇瓣,冷笑,脚步一抬,殷折颜眉宇一皱,已快步过来,攥住她的手腕。
“放开。”她面不改色,如是说。
换来的是手上力道加重,他好似并没有放手的打算,越过她看向灵姝,低道:“你先出去。”
“该出去的是我。”玉白挣脱开他,回头望向灵姝,她的目光轻轻落在她身上,对于灵姝来说,却更像是无声的指责。
抬手捂住眼睛,灵姝猛地疾跑出去。
“殷折颜,你总是这样肆意,肆意伤害着在乎你的人。”玉白抿唇笑了笑,用一只手拍拍殷折颜胸膛,“你到底,有没有心?”
“我有没有心,你还在乎吗?”殷折颜紧凝着她,目光并不友善,眉峰也是紧紧皱着。
“不在乎,我早就不在乎了。”往后退了一步,她侧身要从他身边走开。
可是她的手腕却再一次被他抓住。
“灵姝是我一直在找的一个人。”
“你以为我为什么宠着戚青画,其实是因为,我以为戚青画就是我要找的人。我从小,就总是做一个梦,梦中告诉我,要找到一个左肩上有整片永生花胎记的女子,这些年,我以为那人就是戚青画。”
“可是,阿白,直到我真正找到灵姝的那一刻,我才清楚的明白,原来,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想找到那个人。我会担心你,会害怕你知道这件事以后的伤心,我,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他小心翼翼的表白,瑟瑟的一点点表明心意,这本是她期盼许久的事情,可为什么这一刻,她的心中,不起波澜?
“殷折颜,或许已经太晚了吧。我们之间,有太多无可挽回。不说别的,就单是灵姝,你要将她至于何地?还有戚青画,郁梓嫣。她们都是真心爱你,无论她们曾经做过什么。
殷折颜,签了合离书吧,自此,我们终于,两讫了。”
***
“砰。”将门合上,迎面凌波和微步已经迎上来。看着玉白脸色苍白,两个小姑娘对视,一人扶着玉白一只手臂,把人拉到床榻上坐下。
“小姐怎么了?怎么出去一趟就失魂落魄的?”微步拿出小帕子给玉白拭了汗,道。
玉白摇摇头,勉强打起精神,挤出一抹僵硬笑意,“我没事,你们出去休息吧。”
“小姐这样子,让我们怎么能出去休息?”
“我真的没事。”
“眼睛红成这样也叫没事!”凌波话落,从梳妆台上拿出一面小镜子过来,往玉白眼前一摆,气道:“小姐自己看看!”
镜子里的人,面色惨白,唇无血色,眼袋青黑,乍一看,竟像足了女鬼模样。玉白被自己的想法逗得笑出来,然后从大笑变为大哭。
终于扑到床铺上大哭出声。忍耐就此崩溃。就让她再脆弱一次,只有这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