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又是和您的祖父有关。”安妮把说得极为小声,往往每逢皇帝心情不佳,整个皇宫里的人似乎都已习惯了把原因往贺鲲身上猜测。
贺阳听了当即皱起了眉。
在知道了奥卡斯近期心情都不很好的情况下,他到底还要不要跟奥卡斯摊牌,给本来就已心烦意乱的奥卡斯,再添一桩麻烦事呢?
可是,若不说——
他们之间的错误关系又要拖到哪一年哪一月去呢?
贺阳不想这样。
就在这时,奥卡斯却推着轮椅进了门,安妮和一干服侍贺阳的女佣当即向他见了礼:“见过我尊敬的皇帝陛下——”
之后便领着一干人等识趣的退了下去,将空间留给了他们两口子。
“叔叔——”贺阳抒了口气,奥卡斯现在看着倒像是已经恢复正常了。
奥卡斯推着轮椅来到贺阳身边,出口便是轻声道歉:“对不起,阿阳,叔叔上午心情不太好,可能和你说话的口气也不是很好,希望你不要介意,别生叔叔的气。”
“我怎么会生叔叔的气呢。”贺阳想也不想道。
贺阳是坐在椅子上的,奥卡斯将轮椅在他椅子边停下,伸手就是摸了摸贺阳的头:“你不生气就好,叔叔不应该把脾气发在你身上,叔叔向你道歉。”
他将姿态放得低到不能再低——
伸手不打笑脸人,让别人连生气都生不出来。
“我们是一家人,说这些话做什么,我也不是没有过把脾气发在叔叔身上过的时候,不是吗?”贺阳侧头避开了奥卡斯摸他头发的手,倒不觉得奥卡斯有哪里过分。
他前世无理取闹的时候多得是了。
奥卡斯含笑看向了他,抒出了一口气:“这样就好,这样叔叔就放心了……对了,阿阳,你早上想和叔叔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反客为主,先发制人——
他在赌,赌贺阳的心软,在他情绪反常的时候不会把那种话说出口。
“叔叔最近心情很不好吗?是我祖父又做了些什么吗?”贺阳却不答反问。
奥卡斯是他最重要的亲人,他一点儿也不想在对方心情可能很不好,本来就很抑郁消极的时候给对方雪上加霜,火上浇油……
虽然奥卡斯现在看上去情绪还很稳定——
但奥卡斯从来都是一个不喜欢将自己情绪外露的人呀。
贺阳看不透他的心。
“……没什么,我的事你不需要操心,你只要好好在学校里待着,好好学习就好。”奥卡斯的眸光不自觉暗了暗,状似想要把这事带过去。
但却恰到好处的让贺阳看到了他转瞬即逝一闪而过的晦暗不明。
贺阳知道他心烦,随即不敢再烦他了,遂道:“那好,叔叔不想我问,我就不问了,我会在学校里好好学习,不给叔叔惹祸,让叔叔烦心的。”
“乖~”奥卡斯阴郁的情绪这才退散了些:“对了,你刚刚到底想说什么?现在已经可以说了。”
“……没什么。”贺阳摇了摇头,把话题连同自己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下子压了下去:“我就是想告诉叔叔,这一届的卡斯杯机甲大赛我报名了,叔叔就等着我拿到冠军奖杯回来吧。”
他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这种话不太适合在这种时候说——
还是改日再议吧。
奥卡斯什么也不知道似的,望着他欣慰的笑出了声:“是吗?那叔叔可就等你凯旋了,卡斯杯机甲大赛,四年一度,全国所有军校生都会参加,你才大一第一次参加就说要拿冠军,口气可是不小啊。”
“我是叔叔教出来的嘛。”
贺阳以为奥卡斯最近心情不好,这个周末他绞尽脑汁的想尽办法想哄奥卡斯高兴起来,两人愉快的度过了两天假期,到了周一清晨,贺阳才驾驶着悬浮车回了学校。
“吩咐御医院,根据皇后的体质,和最近的体检报告,预发情热时期检测报告,尽快把催促发情期提前的药剂在不损害皇后身体的前提下调配出来……”在他走后,笑容满面的皇帝,当即露出了阴沉的嘴脸,对凯瑟琳吩咐道:“最迟,今年寒假结束之前,皇后的发情期不能再拖了,必须在今年就得来。”
凯瑟琳不敢有异议:“是的,陛下!”
她也不知陛下最近是受什么刺激了,皇后陛下现在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奥卡斯望着贺阳留下的餐盘,双手在不自觉间紧握成了拳头,不能再拖了,已经不能再拖,再拖下去贺阳非得活生生的逼疯了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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