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歌不答。
“刚才的男孩子蛮特别的啊,一点都不像圈子里的人。应该是刚出道的新人吧,不知道以后会不会也变成和圈子里的人一个样。”阿笙摸摸下巴思索。
“你倒很关心别人。”顾朝歌斜了阿笙一眼,目光冰冷。
“不敢不敢,这男孩子的气质实在是干净地有点独特,我才印象深了一些。”摸阎罗王的逆鳞,阿笙还没这个胆子,连忙摆手撇清自己绝没其他念头。
电梯停在顶楼,门缓缓打开,顾朝歌头也不回道:“你不用跟我进去了,明天早上七点记得到酒店来接我。”
“是。”阿笙点点头,将行李箱交给顾朝歌,目送他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刷卡进去。
第二天早上六点五十,阿笙到达酒店门口。
顾朝歌说的七点就一定会在七点准时下来,又一次阿笙路上遇到堵车,不小心晚规定时间一分钟,顾朝歌虽然没说什么,但坐在车后座全程黑脸,阿笙开车时冷汗直冒,小心肝颤颤巍巍,从此宁可早早出门,也不愿意迟到一秒惹怒阎王。
七点整,顾朝歌穿着一身休闲装走出酒店大门,英气逼人。
剧组保密措施严谨,而酒店人员也签订了相应保密协议,没有人知道顾朝歌住在这家酒店,自然没有粉丝围堵在周围,顾朝歌戴着墨镜,双手插在裤袋里悠闲地走到保姆车旁,打开车门上车。
赶紧扔掉自己手里的煎饼果子,下车为顾朝歌开门。顾朝歌上车的功夫,阿笙的眼睛瞄到苏凛剑背着御宅屋也从酒店里走出来,戴着一顶压得很低的鸭舌帽,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低头对顾朝歌轻声说:“三哥,是苏凛剑。”
顾朝歌愣了愣神的功夫,阿笙立刻会意地追问道:“要顺便带他去片场吗?”
“开车的人是你,你做决定吧。”顾朝歌瞥了阿笙一眼,示意他关上车门。
“诶!”阿笙愉快地点头,直起身,朝苏凛剑用力挥手:“苏先生,这里这里!”
闻声望去,看见阿笙眼睛眯成一条缝的笑脸,挥一只手见苏凛剑没反应,干脆两只手一起大幅挥动起来。
苏凛剑迫于阿笙的热情,也不好再当没有看见,拉低了帽檐走过去,礼貌地对阿笙微笑:“您不用叫我苏先生的,叫我苏凛剑就可以了。”
“哦哦,那我就叫你阿剑了。”阿笙足够自来熟,厚着脸皮推苏凛剑上车:“上车,正好我们也去剧组。”
苏凛剑本来还不好意思,见到车里坐着的顾朝歌,有番垂死挣扎的味道,反抗的力道大了起来:“不不,我自己可以去的,就不麻烦你们了。”
阿笙正待说话,顾朝歌在车里冷声道:“我说七点出发,现在已经七点零五分,打算还要让我等多久。”
苏凛剑和阿笙一下子僵在那里不敢动弹,还是阿笙率先反应过来,推推苏凛剑,挤眉弄眼:“快!”
不敢耽搁时间,苏凛剑乖乖爬上车。
车子慢慢启动,苏凛剑僵硬地坐在顾朝歌身边,怎么会运气这么好,三番两次碰到。
阿笙将一个保温瓶递给顾朝歌,抬头望了望后视镜,见苏凛剑在后排座椅上坐立不安。想想自己最初和顾朝歌相处的情景,对苏凛剑油然而生一股同情。
“你还没吃过早饭吧?我这儿有煎饼果子,要不要来点?”阿笙说着,将扔在一边的煎饼果子也顺手递到后面。
“不用了,我肚子还不饿……”话音还没落,就有一只修长的手接过了塑料袋。
苏凛剑讶异地看着顾朝歌。
顾朝歌只冷声道:“可以专心开车了吧。”
“是,是……”阿笙唯唯诺诺地答应,专心看着前面,心里默默念咒:专心开车,不要看后面,不要看后面……
可tmd的总是有一只名为好奇心的猫在他心里挠痒痒啊。
将塑料袋扔进苏凛剑怀里,顾朝歌嫌恶地看着手指上占了油腻,苏凛剑自然也注意到了,拿出纸巾,将顾朝歌的手一把抓过来,细心擦拭。
顾朝歌看到苏凛剑的手指白皙修长,比自己的小一号,手却跟他合作过的女演员一般秀气。不屑地嗤笑:“怎么跟女人的手一样?”
苏凛剑收回手,自己来回翻看了两下,呵呵傻笑,露出一口漂亮的白牙齿,点头赞同:“好像是的。”
顾朝歌好气又好笑,不再说话,扭开保温杯慢慢喝里面的水。
每天早上开工前,顾朝歌都习惯喝一杯温润的梨子水,润肺护吼,这也是顾朝歌入行以后生了一场大病住院后留下来的习惯,一直延续至今。
苏凛剑嘴上说肚子不饿,但昨晚就没吃什么,面前就是诱人的煎饼果子的香气,对这个吃货而言是个绝对的挑战。
终于情感战胜了理智,将煎饼果子从塑料袋里取出,大口大口地吃。
“真好吃。”苏凛剑赞不绝口。
“一个煎饼果子而已,看把你说得。”就连向来脸皮很厚的阿笙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好像给苏凛剑吃的是什么稀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