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震羽犹豫了一下。「约莫半个月吧!」
「半个月?!」乐乐尖叫。「你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半个月?要是我又碰上那种事怎么办?」
「我保证你不会有事的。」
「凭什么?」
「凭那是我黑煞神的保证。」宫震羽傲慢地说。
乐乐不甘心地咬着下唇。「我真的不能去?」
宫震羽的脸色稍微和缓了些。「事实上,接下来我可能一直都会很忙,根本没空顾及到你,所以,你还是留在这儿比较好。」
乐乐蹙眉思索半天。
「你真的会回来找我?」
「一定。」
乐乐无奈地叹了一大口气。「好吧!」
那天一入夜,宫震羽就离去了,乐乐只好一个人到处乱晃,可是呼轮就这么一点大,也没啥特别新奇的事物,所以,她干脆自己跑到阔滦海去了。
看那壮观的鱼潮,欣赏那从越冬地成群结队飞来产卵繁殖的天鹅、大雁、野鸭、水鹤、灰鹤为湖山平添无限生气。饿了就自己抓鱼、猎鸭烤来吃,倦了就找个隐蔽处就地躺下,无聊就戏弄游鱼乱闯、水鸟惊飞,这样倒也逍遥自在。
如此过了几天后的某个黄昏前,当她收集好一堆枯枝,正在很有耐心地设法点火——这真是一项大工程,每次都要花上她至少半个时辰以上——的时候,蓦然一抹黑影罩在枯枝上,她不觉错愕地抬起头来,赫然瞧见一个俊美得不像话的年轻人正笑吟吟地对她猛抛媚眼。
她正想冷下脸来给对方几具辛辣的言词,却又再次错愕地愣了一下,随即回到她的大工程上,嘴里则漫不经心地问:「姑娘有事吗?」
年轻人的笑吟吟顿时仅在脸上。「耶?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
「我也扮过男人呀!」乐乐淡淡道。「瞧瞧你的耳朵和颈子不就知道了?蒙古男人有戴耳环的习俗,而且一向只在左耳戴耳环,要不就是左边大耳环,右边小耳环。还有,你至少要拉好领口吧?那可是最大的漏洞哟!」
「好象很复杂。」年轻人摸着自己的脖子喃喃道,随即蹲下身来。「我帮你点吧!」她看得已经快受不了了,哪有人连个火都点不着?
乐乐也不跟她客气,立刻把火折子交给她。
年轻人一点就着,然后就看着乐乐把处理过的鱼又到火上去烤。
「我叫水仙,你呢?」
「董乐乐。」
乐乐盘膝坐了下来,水仙也跟着盘膝坐下来。
「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儿呢?」
「等人。」
「等谁?」
乐乐双眉一扬。「你是钦差大人啊?」
水仙呆了呆。「嗄?」
乐乐翻了翻白眼。「只要我告诉了你我在等谁,然后,你大概又会问我为什么要等他,或者他到哪里去了之类的,就算我再回答了你,你还是会继续问更多的问题,活像钦差大人审案似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啊!」
水仙一脸傻样地望着她。「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是女人嘛!」乐乐叹道。「女人的好奇心最大,比男人的野心还要大!」
水仙猛地噗哧一笑。「说的也是。」
「你承认了?好,那换我来问你!」
「咦?」
「你是中原人吧?你一个人跑到关外来干什么?」
水仙倏地嘻嘻一笑。「找我二嫂子。」
「她是关外人?」
水仙摇头。「不是,是我二哥带她一起出关来办事的。」
「那你找她干什么?」
水仙眨了眨眼。「瞧瞧她是什么样子呀!」
「瞧她的样子?」乐乐困惑地抓了抓头。「你不认识她吗?」
水仙又摇头了。「不认识,二哥成亲的时候又没有通知我,等我知道的时候,他早就跟二嫂子跑到关外来了。」
「这样啊」乐乐把鱼转了个面。「那你见到她了吗?」
「见到啦!」水仙很开心地说。
「哦!那你跑到这里来又是干嘛来着?」
水仙没有回答她,反而抗议回来。「喂、喂!不公平,你都问我那么多了说,该换我了吧?」
乐乐耸耸肩。「你问吧!」
水仙开心地笑了。「你等谁?」
「等一个朋友。」
「朋友?」水仙脑袋微微一歪。「男人还是女人?」
「男人。」
「他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儿了?」
乐乐又耸耸肩。「他有事嘛!」
水仙眼珠子转了一下。「既然只是朋友,你干嘛这么委屈你自已?」
乐乐把烤好的鱼拿给她代替回答,然后再把另一条鱼放上去烤。
「你」水仙贼兮兮地挤了挤眼。「喜欢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