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电脑合上,去了一个不怎么出名的画家举办的画展。
然而来看画展的人很少。
我停在了一副画面前。
画的是一个破碎的心脏,但是它的名字叫完整。
“也许……这才是完整的心脏。”
这么没有意识就脱口而出,我自己都没发觉。
“你也觉得?”
一个大学生突然站在我身后接了我的话。
“嗯。”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戴着一副眼镜,穿着宽大的外套,皮肤白白净净。给人感觉很舒服,不会有压迫感。
“太好了,你是第一个和我有共同想法的人。”他的眼睛立刻变得明亮。
“你好,我叫钟程离。”
“我……叫季末。”
钟程离像是找到了知音,问了一大堆问题。
“为什么你会觉得这才是完整的心呢?”
我看着那破破烂烂的心脏。
血管口被主人残忍的切开,连边缘都磨损烂掉。
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表达,我只能很直白的说:“因为……每颗心总是会连环不断的受伤,明明是最脆弱的器官,但是支配着最重要的运行。”
“所以,你觉得很奇妙?”
“不。”我否认后,定眼看他,“我是畏惧它。”
我戳了一下自己的心脏的位置。
他看到我手指上爬满了深浅不一的伤疤,语气惊讶的问:“你的手怎么……”
“没什么。”我垂下手,不大想提这个。
钟程离跟在我背后,一直问我各种奇怪的问题。他很多问题都很有趣,更多是问我的感受。
让我眷恋着以前学画画的时光。
时间差不多散场,我在出口准备去停车场。
“季末,那个……我们能交个朋友吗?”
钟程离不大好意思的缩着头,似乎问别人要联系方式这种事从未做过。
“不了,我很快就会不在这里生活了。”
“那我们会有机会见面吗?”
他期待的眼神,让我有些游移。
“会有机会的,如果这个画展的主人以后还举办的话。”
钟程离认真的对我说:“那我们一定会见面的。”
认真的程度,仿佛是许了个承诺。
开着车离开画展,很快就跟在一个英俊的男人后面,我现在有充裕的时间跟踪林萧。
不过只是跟着他,然后扮演陌生人的角色与他擦肩而过。
真是神经病的做法。
不行不行,林萧是我的……
齐思公司没有了我,开始正常运作。在徐泽明发出通告和开了记者会后,精明的齐思很快敏感的察觉到事情的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