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叶看着沈千帆倒下去的身影，想不顾一切的冲出来，可是周运的刀对准了她的脖子，威胁她：“接着往前走！”

她磨蹭着脚步，周运一脚踢了过去：“走快点！出去再和你算账！”

沈千帆看着两人远走的背影，不禁苦笑，真是被暗算了呢！

腹部传来的痛楚让他没有办法站起来，他看着离自己不远，刚被自己扔下的剑，慢慢的拖着身子，朝着那柄剑爬了过去。

手指触摸到了剑柄，恍惚中，他好像听到了门外有声音传来。

……

洛苏衡在来的路上想了很多，他想小帆或许已经离开了，他唯一没有想到的是，进来的那一刻，看到了地上流着的一滩血，还有打开未来得及关闭的通道。

在看到沈千帆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他都伪装不住了。

他会演戏，可是这些，都建立在这个人好好的基础之上。

洛苏衡不顾站在旁边的夜婆，跑到了沈千帆的旁边，不顾他身上的血迹，将他抱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想带他离开，离开这个地方。

夜婆见状，自然知道他怀里的人是谁，冷笑了一声：“你是想背叛异域不成？”

洛苏衡看了她一眼：“让开！”

“难道你不想见到你的母亲呢？”

“让开！”

“如果我说不呢？他的心，我要定了！”

洛苏衡挪开了自己的目光，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老人：“真是让人恶心。”

沈千帆倒在洛苏衡的怀里面，将一切都听得一清二楚，他觉得自己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了，恍惚中，他好像看到了叶乾均向着他走来。他不知道他等了自己多久，但是他知道，他从未离开。

他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剑，做了一个决定。

“我可以把我的心给你……咳……你放他走！”

夜婆看到洛苏衡怀里面这个识趣的小伙子，眯着眼睛笑了。

“乖孩子，你要自己挖给我吗？”

沈千帆拿起了剑，他伏在了洛苏衡的耳边，不知说了什么话，洛苏衡愣了一下子，在洛苏衡怔愣之际，他用剑对准了找自己的心脏上方，一剑刺下，剑尖往外挑，然后忍着痛，将手伸进了里面，扯出了自己的心脏。

“不要，小帆——”洛苏衡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眶红了。

“其实我也活够了，活了几百年，看着每个人慢慢变老，一直不能停留，咳……又不能存在别人的记忆里长久。一直在深夜醒过来，我想好好睡一觉，偶尔，也想试试死是什么感觉。苏衡，谢谢你让我解脱。”

洛苏衡看着沈千帆带着笑，闭上了眼睛，他看着自己的最后一眼，眼神是自己从未见过的眷恋以及……复杂。

他颤抖着手，拿起了沈千帆的心，放进了自己心脏处，穿过衣料，他的心脏放在他缺少的地方，一触即合，就像本是一体的样子。

眼前的一切让人始料未及。

洛苏衡将沈千帆放在了地上，看着夜婆，一手掐过了夜婆的脖子。

“你以为我的母亲在哪里我不知道吗？不就是被你囚禁着吗？”

夜婆想挣扎着从洛苏衡的手下跑开，她伸出了手掌凝聚成了一股力量，打在了洛苏衡的身上，可是洛苏衡根本没有半点受伤。

他将夜婆丢在了地上，一脚踩在了她的身上：“你想要我的小帆的心脏，不就是想活着长久吗？你成功了，他的心在我这里。”

“你是不是以为只有你一个人知道秘术，其实我也知道的啊！身为异族的继承人，吸收了长生的心脏，你觉得你会打得过我，以你这风烛残年的身体？”

洛苏衡没有看她一眼，抱起了躺在地上的沈千帆，向着外面走去，这一次，没有人阻止他。

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没有心脏的人，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是洛苏衡第一次体会到无助和绝望。

他看着天，天上还是没有阳光，明明不冷，可是他在这一瞬间，竟然觉得寒冷无比。

洛苏衡抱着沈千帆的尸体出了异域，外面已经白天，冬日的阳光有些刺眼。

他没有让任何人看见自己，就这么在大街上走着，他想带他回家，回到小帆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