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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家赫从小家庭幸福衣食无忧,所以黄家赫有一颗正义而又仁爱的心。虽然黄家赫对我有所欺骗,但我也不得不承认,黄家赫是个正直的好律师。
可乔安山不一样,他自小吃百家饭长大。除了乔家村的人,他不会对任何人手下留情。乔安山是属于活在道德边缘的人,他习惯了争抢厮杀。
过程无所谓,结果最重要……这是乔安山的生活方式。
而我用看黄家赫的眼光去对待乔安山,确实是很不公平。巴罗是我自愿来的,而乔安山也是我自己认可的。在我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后,我还奢望着他德艺双馨,这完全就是我的错。
想着想着,我靠在机窗上就睡着了。朦朦胧胧中,乔安山似乎给我盖过一次毯子。我低声嘟囔了两句,连自己都没听清说什么又偏头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特别长,连带着,也做了个特别特别长的梦。
梦里我和向晚都平安的生下了孩子,她生了个男孩我生了个女孩。她真的和安年成在我们家房后的位置盖了栋房子,每天我们两个都会一起送孩子去指定位置坐校车。送孩子上学后,我们两个在一起去买菜……在梦里,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我很费力的想了想,这才渐渐回想起来向晚已经死了。她没生下孩子,她和孩子一起死掉了。
我和梦里的向晚说她死掉了,她只是笑着说我傻。可我记得清楚,向晚确实是死了。在冬天第一次出现极光之前,她就死了。
向晚说我记错了,她让我回家去问乔安山。我在巴罗漆黑的大街上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乔安山。我不断的叫他的名字,除了黑暗没有人回答我。
我有些心慌,跑着往家走。我隐约记得自己肚子大了,是不能跑的。但是梦里混乱,我又觉得我生完孩子了。不知道怎么走的,反正我是到家了。
是到了我在x城的家,我爸妈的家。
推开门,坐在家里的是黄家赫。棚顶的水晶大吊灯开着,晃的我眼晕。我嘀嘀咕咕的说:“黄家赫,你把灯光掉……太亮了。”
说完这句话,我的梦境全部定格。我站在镜子外看着镜子里的人,伸手去摸,镜子映出的影像,所有的一切瞬间碎成齑粉。
我费力的睁开眼,完全分不清自己是梦是醒。挡光板没有放下,西沉的太阳带着橘色的光晕耀目而又刺眼。
久未相见,我被太阳刺得整个眼眶都发酸。
“吕诺,我活了半辈子,我就是这样的人。我给不了你光鲜体面的生活,我也做不到你要求的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我身边的乔安山看我睁开眼,他指了指正在下坠的太阳,说:“吕诺,这个,是我乔安山能给你的……天亮。”
171跟着你错,跟着你走
乔安山自己也知道,他捆着我上飞机的事儿做的太过分。不过实话实说,乔安山确实带来了不少光明给我,像是在乔家村得知黄家赫骗我的时候他带着我离开,像是在异国他乡他一直帮我渡过难关。
虽然乔安山对其他人斤斤计较,但是对我,他做的已经够多够好了。
好人做好事有他的道理,坏人做恶也自有因由。乔安山做的事儿不能被接受,可姑且还是容易理解的。做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我的气也消了一点了……即便消了气,我却仍旧不想搭理乔安山。我想我们这么冷几天,也算是好的。
我也真的需要时间好好想想,生完孩子之后,我该如何对待乔安山。我能适应了他和我睡在一张床上,但我是不是真的能接受他和我有肌肤之亲?
这个,我不知道。
从飞机上下来,我们还是没有说话。中转地依旧是西雅图,再要去哪儿,全要听乔安山安排。休息一夜,我们第二天还要赶飞机。这一次住的要比上次的汽车旅馆好太多,是属于那种车接车送还管早餐的星级酒店。
晚上我临睡觉前,乔安山自动自觉的去洗了澡。不知道为什么,乔安山现在的生活习惯顺我的心思了吧,我还是觉得不舒服。听着浴室洗澡的哗哗水声,我朦朦胧胧的躺在床上,似乎又要睡着。
乔安山从浴室出来,他抱起我在床上放正。我想要抓住他免得掉下去,可手却无力的抬起又放下,丝毫用不上力气。
“乔安山,我们明天要做什么?”我迷迷糊糊的问完,这才想起来,我还和他冷战,我是不应该和他说话的。
在这件事儿上,乔安山明显要比我大方的多。他小心的将我肚子用被罩上,说:“la,洛杉矶。”
说完,乔安山关掉灯也在我旁边躺下了。没多一会儿,他的呼噜声渐起。
知道要去哪儿,我反而睡不着了……洛杉矶在加州,我和黄家赫一起说过要去的加州。
想起黄家赫,我的胃就像被人攥住一样沉坠着发疼。我躲在被子里小声的哭着,睡着的乔安山偶尔会梦呓般的拍哄我两下,接着他翻身又睡了。
第二天早起我的眼睛哭的红肿,乔安山也没问太多,他拉着行李先出门了。
乔安山不敢问我为什么哭,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乔安山什么事情都说对了,我不能承受巴罗的极夜,我不像自己表现的那般淡定……但是有一件事情他却说错了。
人的心意,就像是巴罗的日光。能被遮挡,能被遗忘。但是,却从来都不会真正的消失。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可黄家赫确实是因为我的事情坐了牢。而我无论是因为什么事情记恨黄家赫,我也确实是发自心底的爱他……
乔安山没什么心情开口,而我嗓子疼的不想说话,可想而知,又是一路的沉默。我们从美国的西北横跨到美国的西南,这一切就像是做了一个有条不紊的梦一般。
洛杉矶的温度不低,能有10多度左右。不过因为下雨,气温还是有点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