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逝皆随风_分节阅读_14_故逝皆随风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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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逝皆随风_分节阅读_14(2 / 2)

当时公主为何不好好确认一番?

刚想着,一老医官慢悠悠的的来到帐内,木义云向医官说明了情况,那医官捋着山羊胡为安子徵和子懿细细把了脉。最后停留在了子懿手腕上,脸色突变,急忙起身向木义云说道:“将军,这个白衣少年伤势不轻,内外皆有,而且这孩子中了毒。”说到这里医官长叹了口气,道:“老夫先去开些药,让人煎了端来,若公主有解药便快些让这孩子服下。”医官摇了摇头朝木义云作揖出了帐。

待医官走后木义云面色凝重看向一直垂首的子懿,子懿突然抬头看向他虚弱笑道:“将军可否请公主来?”

木义云眉头紧皱,斟酌了一番,他跟随公主身侧,自然知道这些年公主是多在乎她的儿子。木义云想到医官的话觉得刻不容缓,掀帘向守在帐外的小兵说道:“快去请公主!”那小兵见木将军厉声厉色,似乎状况紧急便也不敢怠慢急匆匆向中军大帐奔去。

过了半晌也未见来人,木义云看着子懿说道:“公子先到榻上休息一下。”子懿脸色越来越不好,他手撑着地想站起来,却是牵动断骨疼得无力,木义云见状赶紧上前将子懿扶到了榻上并将子懿手腕的铁镣解下,子懿躺下后就疲惫的闭上了眼。

这时小兵又跑了回来禀报道:“木将军,公主议事,命任何人不得入内。属下……属下人微言轻……”

木义云看了眼还被绑着的安子徵对小兵命道:“你就守在这,直到我回来为止,本将去!”小兵立即站好道:“是!”

待木义云离去,子懿倏地开了眼,眼神如鹰锐利,他迅速翻身下榻在小兵还惊讶的回不过神时将这小兵打晕。帐内烛火因为这一阵风熄灭了好几支,光线一下子便昏暗了下来。

“三公子,将这小兵的衣服换上,但出了营地一定要将衣服换下。出了营地绕至关后沿西北瘴气树林边缘回邙城。中途必有追兵,必要时掩住口鼻躲进瘴气树林,但切记不可久待。”说着子懿已将安子徵的绳索解下。“我会帮你引开哨兵。”

“你可知道放我走你会怎样?”安子徵也不迟疑,快速换上小兵的衣服,可是心底多少疑惑不明。

子懿抿了抿白唇,垂眸看着脚下的地面,长睫随着眨眼的动作而颤动:“知道。”

安子徵也不再停留,掀帘时又顿了顿便头也不回快速离去。安子徵不明白子懿想什么,是想以德报怨吗,是顾念兄弟感情吗,可笑,哪里来的兄弟感情。安子徵想问清楚,可是他没有时间。

子懿看着安子徵离开,步至一旁的兵栏里取了把长枪,长枪在子懿左手中灵巧一转枪尖朝下,子懿眼眸深邃而幽冷,双目一闭似是犹豫,可枪尖却迅猛直刺向地上躺着的小兵。

一支队伍正巡至子懿所在帐前,子懿将脚下的尸体踢了出去。尸体带着鲜血染红了地上的雪,外头一片惊乱,子懿提枪步出帐外。

士卒们惶遽围了上来将子懿圈在了其中,长矛皆指向子懿。子懿倒是从容自若,左手握着长枪,每走一步圈便随着移动。子懿嘴边有嘲笑,不知是嘲笑这些士兵还是自己。

情势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子懿先手,长枪一挺银光势如奔雷向面前的小兵咽喉刺去,枪尖惯喉子懿抬脚将小兵身体踹开,拔出枪随即横握将身后一排长矛抬开,一记神龙摆尾将周围的小兵一并扫倒。只是兵营里的士兵就是子懿体力耗尽也杀不完的,更何况还有那些武艺高强的大将。

一支箭矢划开夜幕没入了子懿的左肩,手中的长枪乍然落地。

子懿身体本就受伤虚弱,能站到现在不过强撑口气罢了,只是这口气一松便再无气力战斗。子懿双膝砸地,眼角涩疼似乎有泪滑落,他用手背抹去才发现手背上是殷红的血。他轻笑,很多年前,他便不会再落泪了,眼泪不能用来撒娇不能用来乞饶不能用来宣泄,只会让他更疼更痛。

出征前在王府示忠的那日,王爷曾用乌天葵试探他,即使最后王爷将那瓷瓶打翻,他也还是饮进了些,算来他根本就不剩几日了。只是王爷以为他未饮下,混入燕营前又命他服下了整瓶乌天葵,所以才会提前毒发吧。

七窍流血吗?子懿看着手背的血迹,本想最后不过就是独自死在燕国的地牢里,却生了变数。

安子徵,那个地牢外衣着光鲜的小男孩,如果那一年,他没有偷溜到地牢里,他安子懿或许此刻还在王府的地牢里枯活等死,救他一命算是回报吧。

本是罪孽深重,在满山无名冢前的起誓,在王爷面前示忠的誓言,如满身带刺的铁锁,越走越是深陷,每一步都是鲜血淋漓,动一动便是千疮百孔。他原以为他坚定,他以为他恨,却终是迷失在那份渴求中。

邵可微手持弯弓,秀眉深锁凝视着那跪在地上的子懿,眼角滑落的血泪在那苍白如透明的脸上显得艳丽刺目,邵可微心中怒喜交集,脚似灌铅般将她钉在了原地。

第33章

士兵们看邵可微来后便让出了一个缺口,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再朝围在圈中的少年进攻,然而邵可微却驻步不前。

子懿抬眸看向邵可微,干脆利落的将肩头的箭拔了出来,带血的箭矢被子懿甩在了邵可微的脚下,看起来颇有挑衅的味道。

邵可微身后的将领们有些许骚动,闫成更是按耐不住的说道:“这娃杀了我们数十士兵!”随后又向木义云问道:“你他娘不说这娃是公主的儿子吗,此番是何意?”木义云看邵可微脸色阴沉朝闫成低声叱道:“闭嘴,闫大将军。”

子懿拾起地上的长枪,撑着枪杆勉强的站了起来,唇勾出一个细微的弧度,嘴角渗着着的血衬得清隽的容颜有一丝凄然和颓败。

邵可微心头刺痛,那个站在满地鲜红雪地里的少年一抹微笑如无际空旷的雪原,是静谧而又寂寥的平静,平静中是隐现的绝望。

子懿呼吸喘而重,最后忍不住捂着嘴低低咳了起来,血顺着指缝一滴滴砸在了邵可微的心间。

邵可微满心酸痛,这些年来的想念牵挂让她迈出了脚步,身后的将士们慌忙说道:“公主小心!”有的将军甚至要拔剑护主了,木义云抽出双锏将将士们拦了下来。闫成怒喝道:“木义云,若公主有事谁担得起?我看你跟随公主这么多年才对你客气,你别得寸进尺!”木义云亦不让步道:“公主一身武艺天下无双,闫将军莫忧。”

子懿眉间含着凄惶,眼神却清澈见底,那深掩情感浮现他无法再隐藏,身子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内心的紧张慌乱而战栗。子懿突然不敢再看邵可微,他垂下眼睑觉得如此直视是一种亵渎,那褪去冷漠淡然的面孔后,竟像是一个孩子乖巧讨好的样子。

子懿想说些什么,可是喉头全是淤血,一张嘴便是涌出的血。眼前是如烟雨般的朦胧,他看不清,剧痛袭来,瞬间抽离了意识让他陷进了一片黑暗之中。

晨熹冲破寒夜,白茫大地与天皓然一色,帐缘下的冰锥被照得绚丽流光晶莹剔透。

帐内火炉里的碳如红玛瑙,热浪滚滚。邵可微坐在榻旁用温水沾湿帕子后替子懿细细擦拭着脸上的血迹,惨白俊秀的脸上似乎除了眉目再无其他色彩。挂着山羊胡的老医官宁为提着药箱匆匆赶来,向邵可微行了个礼,邵可微将染血的帕子丢回水盆里起身给宁为让了位置。

宁为坐在榻前,一瞅这不是刚才的少年吗,看刚才公主的态度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了。宁为不敢懈怠,用温水将粘连伤口的衣料打湿,扶起子懿褪去了衣衫,身上是一道道血已凝固的鞭伤,看便知道挥鞭的人力道不小下的狠手。

宁为偷偷瞥了一眼公主,公主只是看着脸上不见什么特别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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