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逝皆随风_分节阅读_82_故逝皆随风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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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逝皆随风_分节阅读_82(2 / 2)

太后欣慰的笑了笑,拉着安晟的手道:“我这老太婆的身子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晟儿啊,留下陪母后用晚膳吧。”

安晟知道最近太后身子越来越不利索,也时常病卧榻上,他总是公务繁忙而无暇来看望自己的母后,心中也多是惭愧。都说百行孝为先,安晟实在无法拒绝。

昏暗的天牢过道中再次响起了脚步声,这脚步声与之前的都不一样,稳健的声音伴着铁甲铿锵声能听出是军人的。

一个嘲弄的声音响起:“不想镇北将军过得如此舒坦。”

子懿抬首望去,曾青站在牢房外道:“人过得太舒坦可不好,容易惹人妒。”

子懿轻笑起身,眼中却无笑意只有凛冽寒光,道:“曾将军是妒子懿此时的处境?不如下次曾将军也来试一试。”

曾青没想到子懿会反唇相讥,面子有些挂不住,本是有些怒火但转瞬便压了下去,冷笑道:“你也不过只能呈口舌之快罢了,本将军不与你计较。来人,把他押到刑室内,是时候该审审了。希望一会镇北将军还能如此淡然。”

子懿被推押进刑室内,刑室内布置了许多烛火,将不大的阴森刑室映照得清晰明亮,并且还点了香薰,将刑室内的腥味掩了去。刑室中摆放了一张榻椅,上头铺着绣了金龙的黄缎椅披和垫褥,榻椅后立着四个身着禁军铠甲的统领,而安繁就坐在榻椅上把玩手中的玉指环。

“跪下!”曾青喝道,加大手中的力道将子懿按跪在地。子懿膝盖重重的磕在寒凉坚硬的石地上,还未能缓解膝盖的疼痛便听到安繁幽幽开口道:“朕听闻平成王施压天牢,无人敢提审镇北将军,朕便只能亲自前来了。”末了皱了眉头补道:“真不知道这天下不知是平成王的还是朕的。”显然是非常不满掌管天牢和办案官员的做法。

“自是陛下的。”子懿毫无波澜道。

安繁一副不以为然,踩着脚榻踱步行至子懿跟前,“知道那些办事不利的人都怎么样了吗?”

子懿垂头不语,安繁不恼平淡的语气却透着寒霜道:“朕诛了他们九族。”子懿身子微微一颤,额前的碎发遮去他的表情。

安繁蹲下身子,捏起子懿的下颚逼迫他抬起头,盯着那双垂下却黯沉如夜海的眸子道:“觉得朕暴戾?朕要让他们这是朕的天下,谁的命令才是最该遵循的。平成王当年入狱,贵为皇子的他也是被刑讯了半条命,先帝规定入狱了就是天王贵胄也得审,就连八年前朕的太子也得受刑提审,像你这般如此厚待的当真是从无先例。所以安子懿你也是了不得了,偏颇至此可见安晟当年爱邵可微爱得有多浓烈,只可惜不过是段孽缘,而你也不过是顶罪的一枚子罢了。”

子懿抬眸从容对上安繁的目光,安繁目光骤冷,他是帝王,自是不喜这种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神,更何况他说出这番话却看不到子懿有任何波动。他狠狠甩开手,回身又坐回榻上,冷声质问道:“朕问你,是不是你调动七杀营的兵卒火烧宇都?”

“陛下不是最明白是谁吗?”子懿跪在地上反问着,可却能感觉身后的曾青十分微小的移了一步。

刑室里一片寂静,对于子懿的反问安繁显然不悦,他不耐道:“刑罚也未必需要见血,不见血的一样能让人痛不欲生。安子懿你要知道,朕只要想,就能让你莫名猝死在这里。”

子懿漆绘长眉微蹙,他静静望着地面,他不知道他走的这条路是对或错,亦不知结局会如何。置身这无尽又无常的权利漩涡中,怎会无杀伐抢夺和误会猜忌?踏进来时他便明白,所以他从不曾想过要去依靠谁。

第126章

安晟陪太后用完了晚膳后,太后拉着安晟说了些话。虽已初春,可这皇宫里梅苑的梅花还未凋谢,太后便让安晟陪着去赏梅散步。安晟心中隐觉奇怪,太后向来甚少留他太久,总说应以国事公事为重。安晟目光沉了沉,莫名腾起一股不安让他赏梅也心不在焉。

今年寒春,雪不仅未化反而还有再下的趋势。梅苑的梅花虽然应节落了部分,但剩下的在寒苦的春风里依然绽放着,一朵朵红梅在凌寒中开得甚是精神秀气,每一朵都艳而不妖,充满了坚强勇毅,园内浮动着清幽淡雅的暗香,让人神朗气清。

太后握着手炉将手拢在袖中,似乎是园梅香沁人心肺,也没怎么咳了。“晟儿,王妃和子羣的事,你如何处理?”

“儿臣派去崖底的人已寻到他们的尸首,幸得天寒,尸身未腐。儿臣会安排人将他们厚葬。”

太后抬了抬眉,眼却只望着脚下的雪:“晟儿只这么处理?”

安晟肯定道:“是。儿臣知道母后觉得儿臣偏颇太过,只是母后不知道梅氏是如何恶毒对待子懿的,也不知子羣是如何处心积虑想要害子懿的。所以母后只觉得儿臣淡薄无情,却不知其中缘故。”

太后闻言竟有些不信,低声喃喃:“真没看出来……”

“所以母后,儿臣如此已是仁至义尽。”

“即便如此,那孩子是个罪子,先帝的意思也是让他受苦受难,以血赎罪。王妃苛责了那孩子,晟儿,你呢,你难道没有苛责那孩子?”

安晟心一抽,眼神不自觉的撇开。是的,过去他何尝不是对懿儿极尽苛责,他后知后觉,可这几年来他能做的能弥补的实在太少,无论怎么做,如何做,都消弭不去十八年岁月的隔阂。他怎会不明白,能用什么去弥补?他比谁都清楚,错过的永远错过。他唯一能想的是给子懿一个安宁的生活,偏偏子懿却要踏入这个波涛暗涌的权势里。

“他是一个好儿子。”

太后不是不怜悯这个孙子,只是再怎么怜悯也没有什么能与大夏江山比的。太后瞥见安晟神情不定,淡淡开口道:“晟儿是不是有事?”

安晟低头,那股不安如同无法制止的猛兽在心里不停蹿动。“母后,儿臣想起军中还有事未处理可否行告……”

太后喝住安晟道:“晟儿!”

安晟剑眉一蹙,那股不安更盛更明确,他抬头与太后对视,终是问道:“太后到底是为何要拖着儿臣。”

也不知是何时昏厥过去的,再次被唤醒的时候子懿已经明显感觉得到痛源并不只是来自体内的了,周遭的寒冷像生了意识一般只往骨髓里钻。眼前的黑暗渐渐散去,可能看到的还是有些模糊,只听到那狱卒的声音卑下的朝着一坐在榻椅上的人说道:“陛下,看样子是醒了。”

子懿喘息着勉力支起身子,身上衣衫尽已湿透,寒凉入肺透骨,人也狼狈不堪的跪伏在地,心间寒痛阵阵伴着腹部一阵阵痉挛的抽痛让他几乎失力。

“若是镇北将军再不交代,我们就可以见见血了。”曾青立在一边冷冷的开口。

子懿勾唇轻笑,喉间隐有血气涌上,苍白的脸色衬得眉目如画更显俊秀,他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痛苦,反而带着嘲讽。

曾青更是不满,朝安繁请求道:“陛下,镇北将军何许人也,东征西讨,攻城拔寨,独自一人进入沙漠寻找平成王,这些哪是一个普通人能做到的,想必这意志也是难以摧殄的,臣恳请陛下,上鞭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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