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流圣诞」──今心

小提琴悠扬的乐声在偌大的房里迴荡着，当最后一个抖音悄然落下后，房里再次回归宁静。

林馨闭上眼，仍感受到余音缭绕在耳际，微微勾起唇角。

「叮咚！」躺在床上的手机震了一下，萤幕随之亮起，她拧起眉睁开眼往手机一瞥，一条简短的讯息映入眼帘。

「妳在家吗？」

将小提琴放入琴盒收好，她拿起手机直接拨了通电话过去，手机响没多久就被接通，低沉浑厚的嗓音随即传进她耳里：「喂？」

「干幺？」她冷冷地问，毕竟方才他打扰了她与音乐的独处时光，这样只是刚好。

「……什幺？」他有些懵懂的问，过了一会儿才醒悟，道：「啊！抱歉我是不是打扰到妳练琴了？」

「找我有什幺事？」她没有回答，逕自问起他传讯息来有何事。

对方沉默一阵子后再度开口，「今天一样要去吗？」

「嗯，当然！今天可是圣诞节。」说到圣诞节，她的唇角又扬起了弧度，她最喜欢看到平时寥寥无几的街道顿时变得熙来攘往！

听见手机彼端的人语气转为愉悦，他不免鬆了口气：「那我去载妳吧？」

「好，记得要带麦克风跟音箱。」语落，她便切断通话。

看着黑屏的萤幕，他只是叹了一口气。

※

当车子开到林馨家门口，她火速拉开车门一股儿的钻进来，将小提琴放在双腿上不断搓手呵气：「冷死我了！」

见状，他失笑：「这里有暖暖包，拿去。」说完他拿出暖暖包朝她抛去。

「周以尧你笑屁啊？」她一手接过暖暖包，怒瞪着他：「算了，有暖暖包姑且不跟你计较。」

「噗，还真是感谢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周以尧拱手作揖，头微微低垂，那模样简直把古代官宦模仿得唯妙唯肖，逗得林馨哈哈大笑。

「爱妃周以尧平身。」最后她摆摆手，嘴角笑意仍不减。

发动引擎后，周以尧边开车边跟林馨聊着天。

「听说今年的冬天台湾很可能会下雪哦！」

「真假啊？台湾也要变成冰雪国度了吗？」

「妳希望下雪？」周以尧挑眉。

「废话，我超想摸摸看雪的欸！」林馨一脸兴奋的说，双手贴在车窗上猛往外头的天空瞧。

「妳这成熟的外表跟内在还真不符呢。」他斜看她一眼，又将视线转回前方。

「五十步笑百步罢了！」她朝周以尧翻了一个白眼，目光又转回车窗外。「等会儿可要好好对待我的琴啊！」

「那是当然！」周以尧笑着回应。

※

两个人一个揹着小提琴盒，一个拖着音箱手拿麦克风，一路上有不少的人投以好奇的目光打量他们。

抬起头来，前方有一颗少说两层楼的圣诞树，上头的装饰绚丽夺目，圣诞树底下摆放着众多包装精美的礼盒，霓虹灯泡一圈圈由下往上围绕着圣诞树，其中还夹带着一张张的许愿卡，将其展现的更加亮眼！

见到如此华美的景象，她倒抽一口气，深深被眼前的景象给吸引住了。

跟前几年比起来，今年的圣诞节举办的很是盛大。目光从圣诞树收回来，往左右看去，一排排满是摊位，而每个摊位都是大排长龙，生意颇兴隆。

「看来今天的圣诞节比前几年热闹几百万倍呢。」周以尧在她身旁说道，视线也投往眼前一片的热闹繁华。

「对啊，连圣诞树也美到不像样。」

「妳这句话对圣诞树是褒是贬？」他转身面向她笑了笑。

这时她才稍微回过神，侧头回看他：「当然是褒，你的国文老师是谁？我看他哭死不成？」

「呵，我好歹以前国文在班上都是前三名呢。」他此话一出令林馨瞪大双眼，不可置信。

「连你这种程度都能考前三，你们班全是国文白癡？」她实在不想毒舌他班上的无辜同学们，但听到这种话不嘴砲一下她实在受不了。

「妳还真恶毒，伤我一个还不够，竟然还要波及无辜！」他故作受伤的抹着眼角的泪，实际上根本就没泪可抹！

假的，都是假的！

「肯定是我眼睛业障重。」她遮住双眼，半晌，又缓缓放下手睁开眼。唉，这是真的！是真的啊！

「在跟你吵下去我肯定智商下降。」她轻揉太阳穴，对于眼前的男人深感无力。

这个人，没药医了。

「打从妳跟我对呛的开始，妳的智商就在持续下滑，最后到达跟我一样的程度。」

周以尧漾起一抹无辜的笑容，夹边的酒窝更显得他人畜无害……个屁。

「我不想再跟你说了。」林馨说完，握紧小提琴盒的背带，直直往前方圣诞树下的大空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