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成大事,不可妇人之仁;你的犹豫及心软,都可能会害了你自己,或者你身边的人。」
冰之开口说到,他很少在面对主子与老楼主之外的人说太长的话,但这次是为了他那纯净美丽的主子。
听着冰之的话,齐容澈眼神沉了沉,那时的记忆又再次涌入脑海。
是啊,他是一直不愿意相信哥哥会对自己动手,最后才落得这般惨况。
可是为什幺他会有一种感觉,告诉自己这并非齐宇笙所愿呢?
压了压心口那紧滞的感觉,面对冰之的话,他不知该如何回应。
「我想……哥哥他是有他的理由的……」
「有他的理由杀了你吗?」冰之瞇了瞇眼,表情几分不悦:「愚蠢。」
面对权力与自己的利益,就算是亲兄弟又如何?冰之看不过齐容澈眼底的挣扎,一甩袖离开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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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这次你是真的莽撞了。」看着初醒的少女,燄之瞇起眼仔细审视她身上有无一丝受损。
那日看到她一身染血的背着那男人回来时,他差点想宰了她身后那家伙,要不是看这丫头如此重视那人的份上,早就一抹刀子处理掉那害楼主身陷险境的男人了,哪容得下此刻那家伙在此处养伤?
「我有分寸的,你看我这不是毫髮无伤吗?」她灵活的跳下床,在燄之跟前转了一圈表示自己的无恙。
看着这样的主子,燄之心底无奈,终归还是不忍再多说重话,只能无力的将外头新收到的消息扔给对方,自个儿站到角落去冷却情绪。
你说怎幺就有个这幺不省心的主子呢?
「我最后要摆脱掉他们时有甩出生死棋,所以齐宇笙会注意到我并不意外。」
连生死棋都动用了?燄之皱起眉猜想起当下是怎样的情况,才会让她用到生死棋?思及此燄之有点暗恨自己居然轻易就被主子给甩开,没能前去帮忙。
「那人怀疑,齐容澈背后的势力就是生死楼。」
闻言,她眼中多了点兴致,齐容澈背底真正的势力她是知道的,却没想到那边的人居然消息如此不流通,不过这样给齐宇笙怀疑,貌似也不错的样子?
可这下子就等于生死楼必须浮上水面了。
「还有,与陌永皇帝那边的事情谈好了,他说没问题。」
在得知齐宇笙与齐尚纬的事情后,他们这边也很快的拟出对策,只是事情还没办妥就出了齐容澈那事,如今告诉了他们家楼主,也差不多该準备行动了。
「祯叔叔也太好说话了吧!」亏她还以为要费一番功夫,都想好要写信回去请爹爹帮忙游说了,没想到这幺容易就同意了。
「陌永皇帝表示,齐州一块小地方,若非当初齐尚纬送给先皇,他也没兴趣拿下,若楼主要玩,就尽量玩,别玩残了就好。」这天底下有没有比这更糟糕的皇帝?自己的领土说给人随便玩,燄之忍不住为齐州百姓小小哀戚了一下。
「那我晚点就出发,先跟祯叔叔套好招,这样我也比较好方便行动。」
「那齐容澈那边?要提到你吗?」
她愣了一下,脑子里忍不住想恶整起那傻家伙:「先别说吧,等我回来我再亲自告诉他……在这之前呢,就先别明说吧!搞不好下次他遇到齐宇笙,齐宇笙就会告诉他我们是生死楼了呢!」
这部分,她想得很直接,却没想到之后那两个人对上,却是一个字都没提到生死楼,才导致了齐容澈之后更大的惊吓,但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另一个房间,在冰之离去不久后,齐容澈站起身走向窗旁,看着屋外景色,内心仍在被冰之的话震撼着还未回神,却见一抹淡紫色身影正準备步行离去。
那道背影给了他一种莫名的熟悉,他更往前靠去,想看清那人的身份。
难道会是他认识的人?
许是注意到他打量的目光,对方扭过头撇了他一眼,整张脸被一只面纱遮住,只留下一双潋滟流光的凤瞳,在对上他视线时弯成月牙的弧度,蕴满笑意,他还来不及回神,那人便已回过头去,且像是赶时间般踏起轻功离开。
有那幺一刻,他以为自己见到了那总是眼里含笑的少女,但想了想自己此刻的所在地,他忍不住失笑出声。
自己肯定是太过思念那人,才会有这样的幻觉吧。
关起窗,他错过了一次认出云君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