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总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和叶暮相处,努力想营造出一个二人相处的最佳模式,不管她何种表现,叶暮总是配合得天衣无缝。时间一长,她开始怀疑,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对的?
她没有一刻放下过顾虑,睡前她总是问自己对叶暮是不是够好?如果不够,她该怎么弥补叶暮对她的包容和迁就?她的焦虑总是比开心要多,然而跟叶暮在一起,当她真正放松下来时,她发现其实她很开心。然而越是开心,一个人静下来时就越是觉得对不住叶暮。
对于自己的这种心态她很不解,她终于忍不住和叶暮说出自己的困惑,叶暮也同样用了困惑的眼神看她。她不安地回望他,叶暮忽而笑了,说道:“那你是希望快乐,还是纠结?”
“当然是快乐啊。”她觉得叶暮的问题有些傻气,却不知道自己的表现在叶暮眼里才是最傻气的。
叶暮看出来也不说,心里笑着嘴上却略带无奈的说道:“那你就继续快乐不就好了?”
顾星辰愁苦的看着他,觉得有些白问了,叶暮说道:“我不能保证你时时刻刻都快乐,但如果你快乐的时候就尽情去享受,不用有什么别的想法。你的快乐对我来说很重要。”
顾星辰觉得叶暮的话有一种魔力,跟他一起的时间越长,她就越喜欢听他说话,只要她有事想不通经他一说她总能有种柳暗花明的感觉。
她渐渐适应两个人一起的生活,除了偶尔想起秦斯年心里还是忍不住会惆怅外,和叶暮在一起的时候她心里越来越平静,不见面的时候也开始会想他。郝月跟她说,她总算进入恋爱状态了,瞅那眼角时不时的就会上翘,里面全是甜蜜。
起初顾星辰被郝月的话惊得一愣,待消化了这句话之后心里的喜悦由小变大,没一会儿便溢满了整个胸腔。她开始意识到,有些东西在悄悄地发生变化,而她愿意放任这种变化。
顾星辰嘴角挂笑,关了炉子上的火,将面条盛了出来,叶暮收拾好茶几两人正要吃饭程谟推门而入,看见他们两个亲亲密密地吃饭他立在门口顿觉自己出现的不合时宜。尴尬地指了指自己的床,说道:“我来收拾下东西,不会太长时间。”
叶暮倒不觉什么,自然的起身问他,“吃过饭没有,这里只有面条。”
顾星辰跟着站了起来,听叶暮问他,她准备出去给他盛面条。
“我回去吃,舅舅在家呢。”程谟也没看他们,径直走向自己的床,三两下把东西一卷,又找了袋子装自己的书。叶暮跟顾星辰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管他,自己走过去跟程谟把书装好,说道:“你怎么过来的?”
“打车。”
叶暮看着他收拾好的东西,在书桌上拿了车钥匙递给他,说道:“回去就不要打车了,这么多东西打车也不方便。”
程谟瞅了瞅一旁静坐的顾星辰,默不作声的接了钥匙。
“走吧,送你下去。”
叶暮弯身拿了行李,又替他拿了书,顾星辰出声问,“我帮你拿吧,书好像挺多的。”
程谟没出声,叶暮说道:“没多少书,你先吃饭吧。”
程谟脸上没什么表情,只点了个头就拎着东西下楼了。
楼下程谟一言不发,没了外人在场,他也不再掩饰一脸的阴郁。叶暮瞅着他,忍不住出声道:“程谟,你父亲的事不要多想了。”
程谟燥郁地在树干上狠狠的捶了一拳,叶暮及时拦住了他的下一个拳头,皱着眉看他长气短出。劝道:“回去好好准备考试,这事你管不了。”
“谁说我要管他了,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他,他出事不出事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可他竟然让我去求你们再帮帮他,他简直就是厚颜无耻。”因为气愤和羞恼,程谟完全忘了他口中责骂的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在他看来,程天林的存在就是对他的侮辱和亵渎。
“程谟,我们从来没有看低过你。”
“如果我是舅舅,一定不会帮他。”程谟冷硬的说完这句话,将车开出了a大。
叶暮怅惘地看着他驶离的方向,摇了摇头,有些事他说的再多也不如他们自己想通。他压下心里的沉重,上了楼,顾星辰在他脸上看了个来回,觉得他心情似乎没有刚才好了。
叶暮在刚才的位置上坐下,怕她因为程谟的冷淡而多想,说道:“他闹小孩子脾气,刚说了他两句。”
顾星辰心里原本就怪怪的,程谟对她的冷淡她隐隐觉得是为了她和秦斯年的事,他们关系本来就复杂因此她对程谟的冷淡也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反倒怕叶暮会觉得为难。听叶暮先安慰她,她故意装着说,“哦,我还以为是自己占了他的位子,弄得他没地儿住了。”
她住居民楼,叶暮时常在她那进出影响怕不好,东院人少,她便常常过来两个人消磨时光。当然她也问过,她这样时常在他宿舍里进出是不是会影响他为人师表,叶暮一脸的坦然,回她,“老师也是人,也要谈恋爱的。”
叶暮轻笑,眼睛清亮的看着她,说道:“他是被我父亲叫回家住的,跟你没关系。”他看了看空了的床,又玩笑道,“不过,这张床倒是可以送给你。”
他说的别有深意,似真似假的看着她,顾星辰浅笑,假意不解他话里的其它意思,说道:“好啊,那我就把它搬回家。”
后来那张床还是摆在那,叶暮换了新的床单枕头,顾星辰在这的时候不再窝在沙发上而是坐在床上。叶暮的书桌就在旁边,他在书桌前看书写东西,她就坐在床上看叶暮拿给她的书。无聊了就趴在书桌上看叶暮的侧影,也不出声,就是呆呆的看着。她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