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青_分节阅读_2_霁青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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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青_分节阅读_2(2 / 2)

他凑身去看李青筠,李青筠正好也睁开眼睛,他淡漠看着闯入者。韩余淅虽然带剑,但武力低微,从今日午后在柳岸上的趔趄便可知。李青筠想逐韩余淅走得话,轻而易举。

仍像昨夜,韩余淅合衣躺在李青筠身侧。

这夜,李青筠没有睡下,韩余淅也没有。

三更时,李青筠突然说:“明日,杭州将有位故人前来,他若问起,你告知他:‘生死未必不可选,且葬雪松之下。’”

韩余淅狐疑起身,小心翼翼伸手,他想去碰触李青筠的手臂,又警觉着,他知道李青筠的剑搁放在身侧。指尖触摸到李青筠袖子,并未听到剑鸣声,韩余淅急忙抓住李青筠的手腕,手指扣在脉搏处。

脉象微弱如细丝。

这半年的饮食不周,慢慢在消尽他的生命,这几日的不食,只怕是因为他知晓大限将至吧。

这夜,飘着雪絮,韩余淅踢开店家房门,取出楠木木牌,令店家立即送往驿站。韩余淅独自怀揽李青筠,策马狂奔赴柳岸,执剑逼迫船家连夜赶往杭州。

船舱外,可听闻附近巡船的呼应声,有两艘船陪伴运载李青筠的民船,而先前,也已有两位巡卫装束的兵登船,一人守船头,一人守船尾。

李青筠在船上意识仍很清晰,虽然他的眼睛凹陷,失去了光泽,黑漆漆像深潭般。他轻轻对韩余淅说着:“你跟踪在我身边已有两年了吧?”

他眼看着韩余淅在他身边抓倒他衣笥,一封信掉出,他想伸手去取,手颤抖得厉害,竟是抬不起来。

“不成想,这十年后,还是在成都寻到了我,”

韩余淅将李青筠探出的手揣入被中,他环抱着李青筠,狠厉说着:“不许死,你若死了,别妄想什么雪松下葬,哪怕只剩骨灰,也得北上朝阙!”

“呵呵。”

李青筠轻轻笑着。

直到韩余淅的泪水滴落在他脸上,他才惊诧地瞪着眼睛,他没再说出那两字“荒谬”。因为韩余淅揪住他领子,狠狠吻着他的唇,说是吻更像撕咬,腥味的血混杂着泪水的咸味,仿佛似曾相识。

华山的雪,那年曾快速夺走了温热的体温,然后缓慢的将那一具尸体掩埋,披发跪坐在雪中多日的绝美少年,怀里捧柄血剑,像捧着一生的挚爱。

李青筠没有挣扎,他放任韩余淅的放肆行径。他觉得可笑至极,却无力发出大笑,甚至也乏力得不想言语。

监视者那句:“自是日日所睹,夜夜在心。”看来倒是真的。

寒夜里的泊舟,水域上月色阴惨,风声呜咽,仿佛独舟沉陷于鬼蜮之中,即无来路,亦无归途。

站在船头,脸上的泪迹已风干,韩余淅抽出那柄李青筠形影不离的配剑,剑柄剑鞘生锈,剑柄上那颗不起眼的彩石缀饰,用刀刮去绣层,闪耀如星光,竟是颗宝石。

抽出长剑,寒光四射,以绸巾轻拭剑刃,三层绸巾皆裂,并在韩余淅拇指上留下见骨的割痕。

这柄便是稽山韩家制作的名剑,有人唤秋水剑,也有人唤斩风剑,锋利异常。

天蒙蒙亮着,巡船拦截着前方而来的杭船,一艘艘查检。至晨曦照耀江面,忽见一群白鹭展翅飞出南岸芦苇丛,白鹭飞尽,孤舟划出,荡开平静水域里的无数涟漪。孤舟上坐着一位乌衣士子,两位执棹的童子清雅可爱。

☆、霁青3

七岁的男孩,被抱上华山道观时,昏迷数日,有人说是因为惊吓,有人说是因为体虚着凉。

然而道士们很惶恐,以为灭顶之灾要到来。

昏迷第三日,男孩总于醒来,却不肯说话,一双漂亮的眼睛里甚至也无喜无怒。男孩长得特别俊秀,白皙洁净,眉眼如画,可惜性子冷漠,竟像个无心之人。

在道观一年,没有人看过他笑,或者哭。道士们像供奉神明般,谨慎的照顾,他们曾无数次问男孩想要什么,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湖畔的鹤,林丛中的鸟虫,珍罕的果子,孩童们喜爱的玩具,他都没兴趣。

后来,他会去道观北侧的冰湖,在那边看晴天的雪,一看就是一天。

人们始终琢磨不透他的心思,却很庆幸他□□静了,非常好看顾。

此地本是皇家道观,每年赏赐的黄金布帛无数,每年也总要接待几波皇室贵人。

每每这个时候,男孩就不见踪影,道士们要找很久才能找到他。

有一次,甚至找了一天一夜,才在山腰处,发现被冻得失去知觉的男孩。

男孩被带到静玄馆主面前,静玄馆主问他:可愿意去南峰别馆,那边地势异常险峻,冬日大雪封山,鸟兽绝迹。男孩说愿意。

众人皆嘘口气,像送神明那般,将男孩恭送至南峰的落雁别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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