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许风流也觉得他不是以前的那个冬曲柳了吗?他真的不是以前的那个冬曲柳了罢。
“把圣女交给梦幻樱,灵语花教的教主梦幻樱,亲手交到他手中。”许风流强调道。
“爹,灵语花教的教主正在与一境堡主打斗,灵语花教与朝廷的人已经打到天境堡了,你不知道吗?”
“什么?”许风流先是一阵震惊,而后恢复了一惯的表情。
“时樱呢?”
“他与芒大人在一起。”冬曲柳道,从许风流怀里抱起樱圣女。
“小柳儿,你将圣女带到时樱轩去照顾她,答应我,你要寸步不离,待打斗结束,把他交给梦幻樱。”
“爹,你不跟我走?”冬曲柳疑惑地看着许风流“为什么?”如果是关于我身世的事的话,我已经全部知道了。
“听我的话罢,小柳儿,圣女需要快点医治,你先回时樱轩,有什么事,以后再问!”但愿我到时候还有机会回答你。
许风流摸了摸冬曲柳的头,道“你心里一定怨我根本没有负起过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甚至还会怨我对你太严厉,太不正经了……但看到你今日能凭自己在江湖上立足,我也总算是对得起他了。小柳儿,快些离开罢,这里不安全。”
冬曲柳抱起樱圣女,提力向上飞去。
“我其实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许风流。”
许风流抬头看看狱房顶上的大洞,抿了抿双唇。
小柳儿,长大了。
☆、雾境深深(三)
许风流折回长月轩,果然没有见到一境。看样子小柳儿说的是真的了。那么此刻,一境应该与幻樱交手了罢?
许风流回屋取剑,却连剑的半分影子也没有寻见。许风流气急败坏地将一桌子的饭菜全都打翻,气骂道“一境,你究竟将我的剑藏到哪儿去了?”
“堡主并未藏你的剑,而是取走了你的剑。”彦斯踏进屋子,看了眼洒落一地的饭菜,又把目光投向一脸气急败坏的许风流,道“那把剑本就是堡主让给你的,你却理所当然的用了那么多年,心安理得,毫无半分感念堡主之情。现在,你的玄根剑也是时候归还给堡主了。”
许风流看向彦斯的目光透着几许怀疑与试探,彦斯面不改色地迎着许风流的目光,继续道“谁说灵语花教来战不是一件好事呢?堡主护着你、宠着你,我们可不会,九派乃是为堡主而生,凡是对堡主不利的,会成为堡主软肋的,九派皆不会放过……”
“而你,就是对堡主不利的因素,是他的软肋!”门外突然闪现另一个身影,许风流放眼看去,竟是那日在竹林行刺他的人——风派派主风风。
彦斯瞧向一脸疲惫的风风,严肃道“风风,这次若你还是失手,我可是也救不了你了。你清楚堡主的脾气。若你失败了,我定然会将所有的事推在你的头上,到时候,你可别怨我不讲兄弟情分。”
“不用你多说!”风风双目冷视许风流,二话不多说,直接亮出手中的剑。“这一次,我定然叫堡主相信,你是个祸端!留你不得!”
许风流功力被封,自是无力阻挡。风风出剑利索干净,毫无拖泥带水的之迹。谁生谁死,仿佛在剑刺向许风流胸口的那一刻,已经注定。
宿命的轮回。许风流暗自叹息。
如果真的这样死了,倒是和那人的死法一样。
许风流无处可躲,无处可藏,风风那一剑来势凶猛,志在必得。
利剑入体,许风流再次尝到剜心之痛。上一次是麻痹他的精神,这一次却是麻痹了他的身体。面对敌手,却使不出招数。万般未料及,自己竟是这样离开这个世界的。与冬曲柳在狱中的那一面,竟是诀别。
“你们,你们竟然背着堡主……杀了他?”霁茶替彦斯取来袍子,却见屋内一片狼藉,饭菜残落一地,风风的剑正刺在许风流胸口。
风风闻言拔出剑,看了眼霁茶,冷漠地看向胸口染了一片鲜血的许风流,冷厉道“他本就该死!”语罢,看了看自己的剑,冷笑着再次提剑,“这一剑,我给你一个痛快!”
霁茶怀中的袍子落地,他双手紧紧抓住站在门口的彦斯的手臂,恳求道“彦斯哥哥,你救救他……”
彦斯看着面前吓坏了的霁茶,语气和煦地说道“霁茶,我没有理由救他。他是堡主的软肋,也是风风讨厌的人。”
霁茶失望地低下头,双目噙泪地看向许风流,道“对不起,我救不了你。你是芒大人的朋友,我会记住你的。”
彦斯双眉一蹙,很是恼怒,他一把捏住霁茶的右手,微微用力,迫使霁茶扔掉了手中的短剑。
短剑落地的响声,引得风风回头。
风风轻哼一声,嘲笑道“霁茶,你连好坏都不识了吗?你是天境堡的人,为了什么芒大人,竟然想杀我?手无缚鸡之力,若不是看在霁晔与彦斯的面子上,我早就弄死你了!”
“风风!”彦斯低吼一声,很是生气地看向霁茶,厉声道“我给你护身的短剑,你就是想这么用的?再有下次,看我废不废了你的手!”
霁茶听了这两人的话,也是怒气上头,不顾自己的手还被彦斯捏着,就拼命地挣扎起来了。这一挣扎,彦斯也是彻底被激怒了,直接下了狠劲,只听“喀嚓”一声,霁茶痛叫了一声,大哭起来。
“你……你弄断了我的手?呜呜……你,你再也不是我的彦斯哥哥了……你,你……你放开我,我要去找哥哥……我要他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