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共生死,不离不弃。~13
玉堂即将带着文秀启程回到陷空岛,出门之前玉堂特别花了时间教文秀骑术。
第一次牵着马儿,文秀对于这高大温驯的牲口甚是喜爱,她看着马儿的毛色亮丽柔顺,用手轻抚着马鬃,双手捧着马脸、鼻子碰鼻子,逗弄着马儿;玉堂看着文秀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文秀就像孩子般地天真无邪!
玉堂陪着文秀两人共乘一骑,教文秀如何握住缰绳,如何利用缰绳操控马儿,玉堂握住缰绳驰了一阵子,之后再慢慢放手让文秀自己驾驭马匹。
玉堂坐在文秀身后,风轻抚着文秀的髮际,柔柔的细丝掠过玉堂的脸颊,空气中飘扬着文秀身上淡淡的幽香;玉堂正襟危坐、四肢百骸都不敢轻举妄动,深怕自己一个没留神碰着文秀、唐突了佳人。有好几次玉堂都差点忍不住想伸手环抱住文秀,心仪的女人就在眼前,玉堂的心狂跳着。玉堂明白,文秀的心不属于自己,她的未来已经许诺给另一个男人;玉堂心中一阵叹息,能与文秀像现在这样驰骋于天地之间,也算是安慰了心中那一点痴念了!
文秀似乎暂时忘却了丧父之痛,她像个孩子似地笑得十分开怀。文秀不会武功,但对于骑术却能很快地得心应手;或许是马儿有灵性,能感受得到文秀的温柔对待。文秀回眸看着玉堂,神情中满是兴奋与得意,玉堂为此怦然心动着。
文秀拉住缰绳,让骏马慢慢停了下来。两人下马之后,文秀微笑轻拍着马儿,状似嘉勉着马儿,文秀对待马儿竟像是对待老朋友一般。
不知为何,玉堂突然又想起了文秀订亲之事,玉堂忍不住提及此事:「骑马比坐车快些,妳学会了骑马,就能够儘早到妳二叔那儿,如此一来,妳就可以早些寻找妳的未婚夫君、早日成婚了!」语气之中尽是惆怅。
文秀的脸倏然变色,她定睛望着玉堂、语气不悦地说:「我从未想过此事!」
玉堂知道自己失言,但一时之间也想不出该说什幺好。文秀的婚约在两人之间成了一道鸿沟,玉堂心中总是时不时地想到此事,而一想到婚约,玉堂的心就像是被针扎着,那痛楚竟是久久不散!
玉堂与文秀拜别了孙氏夫妇一家人,出发上路。文秀为了避免惹人议论,她换上了男装,一身儒生装扮;只是文秀的容貌太过秀丽,实在是不像男人,扮起男人反而更引人侧目。两人并辔徐行,玉堂与文秀闲聊着武林中的掌故趣事。
接近太阳下山之时,玉堂与文秀来到客栈门前,玉堂说道:「文秀,今晚我们就在这间客栈休息一宿,明天一大早再出发!」文秀应声是,两人在客栈旁、马廄外下马,栓好缰绳。
此时,客栈门外正有一群人喧闹着,为首的一名汉子抓着客栈伙计,不知为了何事大声叫骂着;那汉子穿着富贵气派,但说出来的话却是满嘴粗鄙。
正当众人闹得不可开交之时,那莽汉无意中抬眼看见了正要走进客栈的文秀与玉堂。文秀清丽脱俗的美吸引了莽汉的目光,莽汉放开了伙计,走过来横挡在文秀面前,眼神尽是猥亵之色:「诶,这位小哥长得可真俊哪!大姑娘都没有你漂亮啊!」说着说着,莽汉竟伸出手来,想要摸文秀的脸。
文秀吓得尖声叫了出来,那莽汉就杵在眼前,文秀避无可避、猛地向后退了一步。
一旁的玉堂急忙伸手格开莽汉的手,同时站到文秀身前、稳稳地护住文秀。玉堂狠狠瞪着莽汉,断喝一声:「想干什幺?」
莽汉看见玉堂身形雄伟、威严中带着几分狠劲,莽汉有些忌惮,但他仗着己方人多势众,说话依旧不三不四:「怎幺这位爷敢情是有龙阳之癖,这位小哥是你的……内宠吧?」一干人听罢哄笑不止。
玉堂听了那莽汉无礼至极的浑话,神色更显着兇狠,他怒气沖沖、紧握了双手,正待挥出拳头。
身旁的文秀满脸的担忧、紧紧拉住玉堂的手,对玉堂连连摇头:「五爷,千万不要!」
玉堂看了看文秀,稍稍压抑了心中的怒火,一手牵着文秀、一手推开了那莽汉,逕自进了客栈。
莽汉见挑不起是非,自觉没趣,也带着众人进了客栈,大喊大嚷地叫伙计来伺候。
玉堂心想文秀骑了整天的马,必定是身心疲惫,于是先订了厢房让文秀梳洗歇息,伙计带领着玉堂与文秀各自进了自己的厢房。
玉堂放下了包袱,坐下来倒了杯茶水,他想着过一会儿再去找文秀一起用晚膳。玉堂躺在床上刚闭眼瞇了一会儿,只听见一声惊叫声,是文秀的声音!玉堂吓了一跳、立时霍地站起身来,他冲出厢房一看,隔壁文秀的房门半掩着,人却不在房里。
玉堂正自惶急着,只听着一众喧哗淫狎之声,玉堂急忙循着声音跑去;原来客栈后方有个澡堂,方才在客栈门口遇到的莽汉就在那儿。
只见莽汉的一名手下跪在地上趴着,那莽汉踩在手下的背上,就着澡堂上方的窗棂往里瞧着,表情尽是淫邪,众人围在莽汉身旁助兴喧闹着!
玉堂一见气沖牛斗,他不知澡堂里是不是文秀,但这莽汉光天化日之下,竟是如此不知羞耻地偷窥他人入浴,这岂是堂堂男子汉应有的作为?玉堂奔上前硬生生地将那莽汉给拽了下来,莽汉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玉堂在澡堂外急问道:「文秀,是妳在里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