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共生死,不离不弃。~15
次晨,文秀醒来,昨夜她靠着墙面一隅睡着了,身上盖着的是玉堂的衣服。玉堂早已起身,他站在寺院门口望着门外的天空,似是在思索着什幺!文秀走到玉堂身后,喊了声五爷。
玉堂回头,他看着文秀睡眼惺忪的模样,文秀从未像昨晚,露宿在荒郊野外过夜,看来她必定是一夜都没有好好地安稳成眠。
玉堂看着很是心疼,他温言说道:「文秀,妳一整夜都没睡好,对吧?这样吧!往前不远就到了镇上,镇上有客栈,今日咱们不赶路,让妳在客栈里好好休息一天,明早我们再上路。」
文秀知道这是玉堂体贴自己的疲惫,文秀心想这也无妨,就依了玉堂的意思。
到了镇上的客栈,伙计领进了厢房,玉堂对文秀言道:「文秀,方才我忽然想起,我卢大哥府上的管家,老家就在昨日咱们经过的高家镇。那位管家曾託付我带些钱到他家里、交给他家里人,昨晚咱们俩被赶出了客栈,我竟把这件事给忘了!」玉堂顿了一下,接着又说:「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回头去拜访那位管家府上,妳待在这儿,别跟着我去,免得又遇上高大少那个淫贼!」
文秀皱着眉、沉吟不语,她孤身一人,虽说是在客栈里,但她一个姑娘家,心中难免害怕。
玉堂看出文秀心中的不安,他温言道:「文秀别怕,我会吩咐店小二伺候着。今天妳都别下楼,我让小二把饭菜都端到妳房里。妳一个人待在房里,栓好房门,有什幺事就让小二去张罗。」接着玉堂从包袱里取出匕首,交给文秀:「这把匕首妳认得的,妳拿着;送一把匕首给姑娘是有些怪,不过相信妳一定明白我的意思,这是留给妳防身用的。放心吧!我答应妳,今晚我必定会赶回来!」
玉堂笑着,神色泰然自若,文秀深信玉堂必会遵守承诺,文秀不再担心,微笑点头。
夜里已过了子时,也许是因为日间睡了许久、养足了精神,也许是因为玉堂迟迟未回、让人放心不下,文秀尚未熄灯就寝;玉堂说了今晚一定会回来,但直到此时都尚未回来。文秀独自一人在客栈里,心中有些害怕,同时她也挂念着迟迟未归的玉堂;文秀深知玉堂不会让自己一人在此空候,玉堂未回必定是被什幺事情耽搁了!
就在文秀心中胡思乱想之际,她听见门外有人敲门,文秀心中突地一跳。
文秀心中紧张着到底该不该开门,只听见门外之人低声问道:「文秀,我是五爷,妳睡了吗?」原来是玉堂赶回来了!
文秀听见玉堂的声音,心中的牵挂总算是可以放下了,她赶紧开了房门。玉堂看来风尘僕僕、一脸的疲惫,玉堂为了赶回来,恐怕沿途都未曾下马歇息,文秀心中感到不捨!
玉堂见文秀一切安好,也觉放心。文秀的神情之中满是关切与悬念,这让玉堂心里觉着十分温暖,他微笑说道:「文秀,是我不好,我回来晚了,让妳担心!我已经儘快赶回来了!」
文秀见到了玉堂,所有的不安尽皆一扫而空,她不捨地说:「我没事的!倒是五爷,你看来是累坏了!此时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五爷赶紧先回房安歇吧!」玉堂微笑颔首,回房休息。
次日,玉堂直睡到辰时方才起身,梳洗过后他先去找文秀,两人一起到楼下準备用午膳。
两人落坐、点了饭菜,只等着店小二送上饭菜。此时正好听到隔桌两个看似货郎装扮的人闲聊着:
「你听说了吗?听说昨日高家镇出了大事情了!」货郎谈到此事时,还刻意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才敢说出口。
「怎幺?出什幺事啦?」另一个货郎受了影响,同样也是低声问着。
「高百万的儿子高大少,他一向都住在群芳楼的妓女花姐那儿。昨日入夜之后,有个蒙面的黑衣人,溜进了群芳楼、花姐的闺房里,照着高大少的门面,只用刀一划就弄瞎了高大少的双眼啊!」
「什幺?真有此事!」
「千真万确啊!这黑衣人下手真是狠毒,他不但刺瞎了高大少的双眼,还割去了高大少半截舌头哪!」
「这……这也太狠毒啦!这高大少下半辈子岂不是既不能看、又不能言啦!」
「高家赶紧报了官,县老爷跟高老爷交情好,不敢怠慢啊!责令捕快们限期抓到真兇!」
「这高大少平日里可曾得罪过什幺人吗?」
「唉!他得罪的人还少的了吗?不过平时被他欺负的地方百姓们都是敢怒不敢言啊!」
「看来这案子恐怕也是破不了吧?」
「听说二天前,这高大少才在客栈被人狠打了一顿呢!」
「哦!这又是为了何事啊?」
「这高大少非常好色,见到颇有姿色的姑娘,好一点的就只是出言调戏;若是中他的意,他就命人偷偷地将姑娘掳走。听说那天在客栈里,高大少看上了一个国色天香、比群芳楼的姑娘还要美上千百倍的姑娘啊!那姑娘身边有一位年轻侠士,武功了得,一拳就打落了高大少的门牙!」
「诶!如此说来,该不会就是这位侠士出手……?」
「嘘……,无凭无据的,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谁也没看见那蒙面黑衣人的脸,谁知道谁是谁啊?」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潜入群芳楼行兇,这黑衣人可真是胆大包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