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郎君现,姻缘错寄。~38
文秀总算是当堂无罪释放了!所有犯案之人:徐有富、徐林氏、萧庆、王通判,都依法判了罪。
众人回到百草堂,一扫连日来的郁闷。谈及巧计安排夜审冤鬼之事,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兴高采烈聊个没完;有的说张龙张大人扮相传神、演技一流,有的说四位英雄飞檐走壁的功夫厉害、磷火用的巧妙。
当然此次最大的功臣,自然是智计过人的蒋平,文良笑着直嚷嚷:「四哥您就好比是诸葛孔明,足智多谋、运筹帷幄……还有……聪明绝顶!」
蒋平轻拍了文良的后脑勺,开怀地笑骂着:「文良,你这孩子油嘴滑舌的,不过……说得好!」众人俱是一阵哄笑。
韩彰对文秀说道:「文秀,妳总算是平安无事了,妳这场牢狱之灾,可累坏了妳的五哥了!玉堂为了妳四处奔走,他只身独闯大牢、又是盗墓、又是夜探,他深夜潜入包大人府邸留下绢帕为妳伸冤,劫法场、扰乱公堂,五弟为了妳,死罪都犯了好几条了!」
韩彰所说的,文秀自然都知道,她与玉堂默默相望着,俩人什幺话都没有说;情到深时,任何感谢的言语都属多余!
「文秀的心里是有我的!这就够了!我只求她平安无事!」玉堂心里想着,他对着文秀送了一抹暖暖的笑容!
而文秀,历经了这次生离死别之苦,她心中有了不同的体认:人生苦短,世事幻变无常!未来会如何,谁都无法预料,那幺为何不好好珍惜眼前,与心爱的人真心相守、刻骨铭心地爱一回呢?文秀的心里思潮起伏着!
众人正说笑间,只听着门外声音响起:「文秀姑娘!」
众人回头一看,是张人杰,原来张人杰得知文秀无罪释放后,赶忙跑来百草堂关心问候。
张人杰突然见到玉堂,觉得有些惊讶:「白兄弟,怎幺你也在这儿?」
玉堂见到张人杰,心中也是一惊,他看了看张人杰,转头又看了看文秀,心想:「原来你们早已经认识了!」玉堂的神色瞬间变得黯然。
文秀看着玉堂,俩人彼此是如此的熟悉,玉堂即使只是一个轻轻的蹙眉,文秀也能感觉到玉堂的心绪起了变化。文秀轻拉着玉堂的衣袖,忧心地望着玉堂,眼神之中充满了疑问。而玉堂则是轻轻摇了摇头、给了文秀一个安定的笑容,暗示文秀不必担心。
张人杰看着文秀与玉堂之间互换的眼神,他心中有些警觉:「这白兄弟与文秀姑娘的关係,看来似乎是非比寻常!」
张人杰掩饰着内心的疑虑,满脸笑意、对着文秀说:「文秀姑娘,我知道妳被无罪释放了,所以我特地来看看妳!原先听说妳……杀了人、被判了死罪,只是人杰官职在身,实在是不方便去牢里探望妳。文秀姑娘,还望妳能见谅!」
文秀本就没把张人杰放在心上,她从来就不认为,张人杰应该要为自己做什幺。文秀欠身还了一礼,笑着说:「张大人别这幺说,这本就是文秀自家的私事,张大人无须挂怀!」
听见文秀如此一说,张人杰心里反而觉得难受:「文秀从来都不曾接受过我!」他看了一眼白玉堂,心中惊疑着:「难道……文秀喜欢的,是白玉堂?」
张人杰对玉堂拱了拱手,笑言道:「多日未见白兄弟,没想到今日会在百草堂相遇。原来白兄弟与百草堂相熟,看来白兄弟留在朱仙镇,倒并非是为了游历古城,只怕是另有所图了。」张人杰明明看得出来玉堂与文秀交情匪浅,但他故意不说破,他不愿明白指出玉堂是与文秀相熟,只是言语之中直指玉堂说话不尽不实,语气里透着些许的不满!
玉堂自然不必在乎张人杰心里怎幺想,只是他顾虑到文秀的立场,虽然玉堂已经知道文秀对自己有情,但他还不敢确定文秀究竟会选择嫁给谁?若是文秀决意要嫁给张人杰,玉堂不想让张人杰误会文秀,毁了文秀一生的幸福!
玉堂微微一笑,同样对张人杰还了一礼、介绍自己的二位兄长:「张大人,这两位就是我的义兄,这位是我二哥,『彻地鼠』韩彰。」
韩彰对张人杰一抱拳:「张大人。」张人杰回了一礼:「韩二爷,久仰大名!」
玉堂接着又介绍:「这位是我四哥『翻江鼠』蒋平。」蒋平也对张人杰抱拳为礼。
张人杰看了看蒋平,讶然说着:「江湖中传闻,陷空岛的蒋四爷水性极佳,又是足智多谋,今日一见,这……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蒋平笑了笑,这一类的话他也听得惯了:「今日一见,没想到竟是这幺一副病夫模样,是吧?」
张人杰有些不好意思,笑着有些尴尬,不过他的心中的疑惑还是没有得到解答:「没想到今日一口气就见到了陷空岛的三位英雄,只是在下好奇,陷空岛的英雄们又怎会与远在千里之外的百草堂程大夫认识?」
玉堂心存芥蒂,他不知该如何说清楚自己与文秀的关係,一时之间沉默不语。
蒋平看出五弟的心情突然有了转变,他猜想与张人杰有关,见玉堂不说话,蒋平赶忙找话说:「张大人有所不知,文秀是我们陷空五鼠的六妹!」
张人杰听了惊讶不已:「文秀与陷空岛的五位英雄结为异姓兄妹?」
韩彰当然也看出气氛不对,他帮忙答腔着:「是啊!文秀姑娘医术高明,对我五弟又有救命之恩,我大哥答应认了文秀做我们的义妹!」
听见二哥与四哥帮忙打圆场,玉堂心中的起伏平静了不少,他笑着对张人杰说道:「我们兄弟三人就是听说文秀被判了死罪,特地赶来救她,文秀还在牢里之时,玉堂不敢透露太多事情,因此未能据实以告,还请大人见谅。」
张人杰心中稍稍释怀了些,他心里想着:「镇上百姓都在传闻,说是有人劫法场、大闹开封府大堂,难道这人就是白玉堂?」若单单只是为了顾念异姓兄妹的情谊,就冒着生命危险,犯下劫囚这样的滔天大罪,实在让人难以置信;而最让张人杰耿耿于怀的,方才文秀望着玉堂的眼神:深情而专一,这是张人杰从未体会过的!
玉堂看出张人杰心中惊疑不定,他暗自深吸了一口气,理清了自己的心绪,故作轻鬆、笑着对文秀说:「文秀,妳随身带着的玉珮呢?拿出来吧!」
文秀听到玉堂突然提到玉珮,她心里突地一跳、觉得有些不解,但她还是依言解下玉珮,交给玉堂。
玉堂手中紧握着玉珮,迟疑了一瞬间,突然间像是下了决心似的,将玉珮展示给张人杰看,神色凝重地说道:「张大人,在下记得您曾经提过,令尊为您订了一门亲事,张大人请看,这块玉珮您可认得?」
张人杰接过玉珮,细看了一会儿,不由得吃惊,他立刻解下自己随身佩挂的玉珮,拿在手上与文秀的玉珮仔细比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