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僕人将展昭请至大厅,玉堂与展昭两人互相行了一礼,客套了几句。
玉堂见展昭神色不豫,像是登门讨债,又像是前来兴师问罪,玉堂不解问道:「请问展兄前来陷空岛,所为何事?不知小弟什幺地方得罪了展兄,还请展兄示下!」
展昭没好气地说道:「愚兄已经依约前来了,五弟还不愿意交出来吗?」
玉堂皱着眉、不明白展昭的意思:「展兄何出此言?你要我交出什幺东西?」
展昭心头火起,语气更是严厉:「白五爷,展某看在你四位哥哥的份上,不愿与你计较,但这并不代表展某怕了你!你不顾四位义兄在朝为官的颜面,盗走了包大人的官印,还指名要展某亲上陷空岛与你较量,如今我人已经来了,要怎幺比试,你就直接明说了吧!」
玉堂一听吓了一跳,肃然说道:「展大哥何出此言,玉堂一直待在陷空岛,又怎幺会盗走包大人的官印?」
展昭自怀中取出一张字条、一枚袖箭,掷在桌上,冷笑说道:「白五爷,这是您的独门暗器,旁人可学不来!」
玉堂见那袖箭确实是自己的,他拿起字条一看:「锦毛鼠今日前来,特为借老包官印一用,如欲取回官印,还请御猫亲上陷空岛,看是猫儿捉了老鼠,还是老鼠斗赢了猫!」玉堂大吃一惊:「这……!」
展昭温言相劝:「五弟,咱们之间虽然曾经有些误会,但你我都是不拘小节、淡泊名利之人,什幺猫儿、老鼠的,那些不过就是一些虚名罢啦!当今圣上求才若渴,只要你能交出官印,我愿在包大人面前举荐你,依你的身手,未来前途必能在我之上!」
玉堂心想这个误会可大了,自己从来不曾起过盗取官印的念头,更何况四位哥哥都在开封府当差,若是盗了官印,四位哥哥该如何自处?
平时狂放不羁,天不怕、地不怕的玉堂,此刻倒是认真了起来,他郑重解释着:「展大哥,请您相信,小弟绝对没有盗取官印,我也不知这是何人拿了我的袖箭,冒充我的名号做出这样的事?」
展昭不信玉堂所言,他冷然说道:「白五爷,这分明就是你的袖箭,除你之外,还有谁会用这袖箭,难道是你的四位兄长所为?」
玉堂也有些着恼,这展昭对自己怀有成见,怎幺解释他都不信:「展兄,明人不做暗事!我说了不是我,就不是我!展兄不信小弟所言,我也没办法!」
两人说到僵了,展昭怒气涌了上来:「你不愿交出来,不就是想要逼我出手吗?展某若是不与你较量,岂不是要被你看成病猫了?」说完之后,展昭立即出拳直攻玉堂门面。
玉堂没想到展昭说打就打,赶忙出招还击,两人就在这大厅之上打了起来;所幸两人都顾念着对方是侠义之士,双方都不愿痛下杀手。展昭与白玉堂都是武功高强之人,谁也不比谁更技高一筹,二十几个回合下来,两人竟是打了个平手。
玉堂见彼此的功夫难分轩轾,恐怕就算再缠斗个上百回合,也难以分出高下;更何况这场架打得莫名其妙,他与展昭彼此之间并无仇怨,只是为了一场误会,玉堂也不愿与展昭斗个两败俱伤、损了英雄之间的情义。
玉堂略一凝思,心中有了主意,他与展昭又过了几招,玉堂装作不敌,转身掉头便往内堂逃走。
展昭喝道:「五弟别走,不交出官印就别想离开!」一边说着,一边紧追在玉堂身后。
展昭惦记着包大人的官印,紧紧地跟在玉堂身后,却未注意到自己跟着进了像是迷宫一般的后院。
玉堂平时喜爱钻研奇门八卦、布阵之术,这院内的路径利用地形、花草树木加以区隔,显得迂迴曲折,外人若未经过指点,容易迷失其中,突然间玉堂就消失在这迷阵之中。
展昭绕了一阵不见白玉堂,自己又似乎一直在这弯弯曲曲的小径之中兜圈子。展昭越走越急、正自没了主意,无意间抬头一望,白玉堂正站在一处长廊的尽头,双手负于身后、面带着嘲弄的微笑,好整以暇地等着展昭。
展昭此时心头火起,他想也不想地便往长廊冲了过去,这长廊是依着山势而建的,展昭感觉自己正在往上疾奔着。当展昭接近玉堂之时,玉堂又倏地在展昭面前消失,展昭焦急万分,不顾一切急忙追上去,只听着锁链机关转动的声音,说时迟、那时快,展昭直觉得脚下一空、人往下急坠,展昭已经掉入陷阱之中,锁鍊再次转动,关上了暗门。
藉着头顶上的暗门周围凿空的气孔,光线照入陷阱之中,展昭看出这陷阱布置得像是一间客房:床铺、桌椅、灯檯一应俱全,展昭心中叫苦:「这姓白的早就打算把我囚禁在此!」
只听见白玉堂的声音在头顶上高声喊着:「展大哥,委屈大哥暂时在这儿冷静几天,待小弟为大哥追查官印下落,玉堂保证替大哥追回官印、找到盗走官印的贼人,好证明小弟的清白!」
玉堂回到自己的屋里,吩咐白福:「福大叔,通天窟里关着的,是朝廷的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展大人,每日三餐用度,千万不可怠慢了,暂时先让他在里头冷静冷静,没我的允许,谁都不许放他出来!」
白福担心惹出事来,但少爷如此吩咐,老管家也只好应声是,依着少爷意思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