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少天突然笑了，说着“你进错地方了，以后走右边吧。”

赵毅看了一眼右边，那是男厕所，她烦躁的原地走了两步，缓慢的开口问荣少天“你觉得我进去，会怎么样？”

荣少天想象了一下，说着“可以大饱眼福。”

什么大饱眼福，赵毅有点激动了，脸色有点黑，语速加快，声音失去了平时的缓慢稳定，脱口而出“我是女生！”

“你没什么地方让我觉得你是女生。”荣少天说：“你女生的声音呢？你以前说话好像不是这样的。”

赵毅现在的真声几乎只对家人使用了，每次使用都要先适应，她摇头说：“现在的声音更流畅，原来的声音就像退化了一样。”她感觉可以发出真声的区域变小了，明明才开始她用假声说话是很难保持的，现在真声反而不好控制了。

荣少天问她“你喜欢这样吗？”

赵毅回答“你说呢？”假声的音调起伏很小，总是让人误以为她斯文温柔，显露不出她的激动。

“不喜欢你可以改呀！”荣少天非常不客气的说：“其实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赵毅沉默了，她觉得荣少天说得很对，是她自找的，是她要和林千娇做朋友，是她要配合林千娇改变自己，是她和林千娇一起把自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荣少天见她沉默了，说着“你觉得你能这样多久？”他本来不喜欢关心别人的事情，但是赵毅太特别了，他忍不住要和她接触，忍不住要向她发问。

赵毅说：“我不知道。”她也不想想那么多。

“你应该想想了。”荣少天对赵毅说：“我觉得你不会一辈子这样子。”

“或许吧。”赵毅觉得荣少天今天话真是太多，忍不住要讨厌他，便冷淡的说：“那是我的是事情，不劳你费心。”说着就离开了。

荣少天知道自己被讨厌了，沉默的看着赵毅离开，她走路的样子完全不像女生，整个人像一个矛盾，让人不自觉的要思考关于她的事情。他有种预感，她这种情况持续不了多久了，他期待着改变发生的那一天。

赵毅回去的时候午休已经快结束了，她看到林千娇还在睡，不想坐到她旁边继续休息，她和荣少天谈了之后情绪有点混乱，他提的都是她的痛点，她现在感觉很不好。

算了，还是出去呼吸点新鲜的空气吧，她向教室外面的走廊走去。

☆、她困住你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身后传来了苏羽的声音，她从教室里面走出来，站在赵毅身边。

赵毅回答“想在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苏羽吐了口气说：“里面是有点闷。”赵毅认同的点头，然后苏羽看着她的脸问“你想考那个学校？”

赵毅说：“我还没想好，大概会和千娇报同一个学校吧。”

苏羽很严肃的建议她：“你最好不要和她报同一个学校。”

赵毅诧异的看着苏羽，问她“为什么？”

“你不觉得你被她困住了吗？”苏羽说：“她太霸道了，完全控制了你的发展，你没有自由，没有自己的发展空间，甚至失去了女生的样子。”这些话她早就想对赵毅说了。

赵毅沉默了一下，缓慢的回答她“我不觉得被困住了，你看我，我不是很好吗？我和她做朋友，很快乐。”或许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苏羽说得有一定道理，但是她一步步走到今天，真正的滋味只是她自己才知道，比起初中时候的她，现在她真的已经很好了。

苏羽觉得赵毅很傻，口气有点激动的说：“我没看出你哪里好，她把你一个女生变成男生的样子，你不觉得别扭吗？她总是控制着你，你不想要自由吗？”她以前就感觉林千娇欺负着赵毅，现在和林千娇有点熟了，发现她没有那么坏，但以前的看法还是没有改变。

“是我自愿的。”赵毅很诚实的告诉苏羽“是我要和她做朋友，自愿接受她带给我的一切，你不要这么说。”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是她和林千娇一起努力的成果，全推到林千娇身上是错误的。

“怎么会是你自愿的？她那么□□！”苏羽长期存在的观点很顽固。

“我不愿意，谁能逼我呢？”赵毅这样问苏羽，他的语气和表情都很平静，有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赵毅已经这样说了，苏羽也不得不相信就是这样，认真想想也是，赵毅不愿意谁能逼她呢？

赵毅纵观她和林千娇相处的那些时间，可能她有时候是勉强自己了，但是她退步了不就是同意了吗？很多事情的结果都是她同意了林千娇的做法，还有她执行了林千娇的决定。

苏羽沉默了一会儿，接受了她理解错误的一些地方，继续说：“就算你是自愿的，你也不能一起和她待在一起，你要谈恋爱怎么办，你不能保持这种男生的样子吧？”

赵毅没有考虑过苏羽想的这个问题，告诉她“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千娇会先交男朋友的，有男朋友了再把头发留长就好了。”她以为她要谈恋爱了林千娇就会让她把头发留长，她以为林千娇是会谈恋爱的。

赵毅忽略了林千娇现在不太正常的状态，苏羽也不知道现在林千娇的魔怔，只是听到赵毅这么轻松的口气，觉得自己实在是想太多了。别人自己都不觉得有什么，她帮着别人瞎操心。

赵毅没想到苏羽帮她想了那么多，微笑着说：“谢谢你帮我考虑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