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寒川轻易撬开他的牙关,捉住他的舌尖缠绕一番,顾朗星便觉得有一个凉凉的东西被送过来,心里一惊,下一刻一股清甜就在口中漾开,是那粒葡萄!
一吻结束,剑寒川放开他,舔舔自己的嘴唇,笑着问,“甜么?”
顾朗星有些脸红,瞪他一眼,拿过那串葡萄自顾自地吃,刚往口中送了一粒,就听剑寒川说道,“该你喂我了。”下一刻,他的吻又落了下来。感受到他的舌头在自己口中的探索,顾朗星气恼,只得将那粒葡萄渡过去,又嫌不解气,在他的舌头上狠狠一咬。满口清甜的凉爽中骤然带了一丝血腥,顾朗星心里一惊,莫不是刚才没轻没重地咬伤了他罢?剑寒川毫不在意地继续亲吻他,甚至眼角都带上了一丝笑意。
顾朗星被他吻得喘不过气,他却还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只得伸手去推他。剑寒川倒是瞬间就放开了他,顾朗星大口喘了几口气,犹疑地问道,“我方才弄伤你了?”
剑寒川张口,他的舌尖上赫然一条小口子,隐约还有血丝冒出来。
顾朗星内疚不已,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垂下去,“抱歉。”
剑寒川似乎真的生气了,他挑起顾朗星的下巴,唇边带笑,声音却是清冷的,“你自己说,要怎么补偿我。”
顾朗星看他一眼,知道自己理亏,又垂下眼去,“我去给你找药罢。”
剑寒川拿过那串葡萄,“你喂我吃,像刚才那样。”
顾朗星抬眼,面上有些恼怒,他这明显是在戏弄自己。可他眼里的神情那样认真,没有挑逗没有戏弄,顾朗星盯了他半晌,任命地取了一粒葡萄在自己口中,捧起他的脸,生涩地去吻他。
剑庄主春风得意,略施手段就骗得顾朗星主动献吻,看着他主动吻自己时羞红的脸,剑寒川犹嫌不够,只恨不得立时就将他拐上床欺负一番才好。
殷连颂带着柳暮山出去了,虽然只有四人吃饭,林书棠还是将晚饭设在了主厅。
林书棠道,“此前御史大人已休书一封给我,要我全力配合剑庄主,事情大致我已知晓了,剑庄主有何吩咐只管说就是。”
剑寒川问,“林大人对南雒国有何看法。”
林书棠想了片刻,答道,“南雒国此前一直实行闭关锁国,禁止居民与周边国家的任何来往,新君即位后才开了云胡城这一关口,我们与南雒才有了些往来。但双方就是普通的生意往来,别的并没有什么特殊。接到御史大人书信后,我也是唬了一跳,派人仔细盯着城中的南雒人,也未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
“南雒王开了云胡城的这三年里,戎州城中有什么变化么?”
林书棠犹疑,“变化肯定是有的,只不知剑庄主说得是哪方面的变化。”
“林大人只管把变化说出来,我自有判断。”
林书棠仔细回想了一番,开口道,“市面上南雒国的东西多了起来,酒肆里也有南雒来的酒姬舞娘,我们的商队也经常去云胡贩卖茶叶丝绸……都是些诸如此类的小事,一时我也想不起来。”
“那最近可有阴时出生的青壮年无故失踪遇害的案件?”
“没有,戎州城一向和平,最近更是连普通的纠纷都没有。”
景澜猜测,“凌鹤峰在中原的驻地都被我们破坏了,他既与南雒人有来往,会不会他知道戎州也不安全了,就躲到了云胡城去?”
剑寒川摇头,“应该不会,南雒王即便与他联手,也不会同意他用自己的子民练功,凌鹤峰现在肯定藏在什么地方。”他看向林书棠,“这几日烦请林大人将戎州城内所有阴时生的青壮年男子查找出来,加以保护才好。”
林书棠不知道缘由,却也点头,“剑庄主放心,我稍后就去办。”
景澜道,“按照凌鹤峰一贯的手段,他每到一处不是都得联合当地官府和驻军么?会不会他藏在军营里,只待蚀阴练成,就联合南雒国发兵谋反?戎州是南门关,戎州一破整个燕云八州都危险了。”
林书棠有些着急起来,他慌忙道,“不会的,景堂主多虑了,本地驻军统领绝无二心。”
他的反应有些大,惹得景澜多看了他几眼。林书棠自知失态,又解释不清,好在剑寒川及时开口,“林大人放心,我们不会不分好坏乱抓人。”
☆、云胡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人单机了这么久终于有一个收藏了,开心,撒花,加更一章~
众人闲了三五日,戎州风平浪静,果真如林书棠所说,连点鸡毛蒜皮的邻里纠纷都没有。
景澜终于坐不住了,带了两个暗卫潜入云胡城暗探。
林书棠以征集劳力修建善堂的名义将戎州所有阴时出生的青壮年保护了起来。
殷连颂和柳暮山去会了会驻军统领沈栖梧,顺便到军营里看了一圈也未发现任何异常。
一切如常,但众人心里反倒忐忑起来。就像每每大风暴来临之前海面总是平静无波一样,越是平静的海面,掀起的风浪也就越大。
凌鹤峰仿佛人间蒸发,再也寻不到他的半点痕迹。
“难道他真的躲到了南雒?”彼时顾朗星终于从水土不服中缓了过来,正在市集上随意闲逛。
他因为体质虚弱,即便是盛夏手心依旧冰凉,剑寒川总喜欢握着他的手,顾朗星挣了几次没挣开也就随了他,就算是在人来人往的市集上,两人依然十指紧扣。
剑寒川落后他半步,看着他柔和美好的侧脸,随意说道,“他躲到南雒正好,我们花着皇帝的银子在这躲清闲,难道还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