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未来妹夫吃完饭,三个人一起回了家,周妈妈带着笑把原则迎进来,多说了两句话,原则这才告辞离开。
沈思瑶跑到卫生间去卸妆,周母局促的说:“铭子啊......你今晚......”
周铭本来在跟沈思乐分享买给他的索隆手办,听到这话,稍稍沉思了一下,道:“没关系,我就在客厅凑合一晚,明天就走。”
沈思瑶从卫生间出来,刚好听到这话,皱眉道:“明天就走?”
“恩,也没什么大事,明天就走了。”
周母点点头,也没说什么。
沈思乐突然抓住周铭的胳膊,抬头看着他:“那哥哥今天晚上跟我睡吧,我床很大!”
继父一愣,突然吼道:“你乱什么劲儿!”
这么一吼,家里莫名的安静了一下。
沈思瑶低头不说话,沈思乐呆愣愣的一会儿看看爸爸,一会儿看看哥哥,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周铭笑了笑,摸了摸沈思乐的头:“你这么大了,一个人睡。”
沈思乐蔫蔫儿的点点头。
晚上,周铭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他的父亲出事的时候他已经五岁了,清楚地记得当时的场景,母亲无助的哭泣,当时他就想,只要母亲能好,那他什么都无所谓,后来就算明知继父是为了父亲的赔偿金而跟母亲结婚,他也没说什么,反正只要母亲喜欢,就行了。
终究,只是一个人。
在镇子的最外围,有个大坝,大坝外面是国道,大坝上经常可以看见附近村子里的人在这里放羊,后来因为几年前的事情,再加上国道被废弃,这大坝渐渐地就荒了。
天还没亮,周铭起了个大早,熬了点米粥放在桌上,拿起外套出了门。
打车去了大坝,还有一段路的时候,司机就停了车,周铭只好自己一个人走路过去。
大坝荒了,再加上郊区规划的缘故,原本的人家也搬走了好多,只有几户闲散地还没搬走。
周铭顺着小路上去,放眼望去,枯草遍生。
这里曾经是他最喜欢的地方,人不多,每到春天还有大片大片不知名的野花,草厚厚的,像是毯子,阳光照在身上,可以在这里睡着。
他站在原地,极目所望,荒凉一片。
明明什么都变了,记忆里的一切却还是那么清晰。
“铭子!”
周铭回过头,哪里有人叫他,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以后也不会再有一个人站在身后笑嘻嘻的喊他的名字。
他找了个地方坐下,风呼呼的刮在脸上,他把脖子缩进高领毛衣里,静静地坐着。
恍惚中,旁边也坐着一个人,笑嘻嘻的靠在他身上。
说着少不更事的话,做着年少轻狂的梦。
江寞。
周铭张张嘴,还没来及笑笑,眼泪却先流了出来。
他想告□□寞。
我终于长大了。
像是约定好的那样,离开了这里,到了另外一个城市,遇到一个刚刚好的人。
可以不必躲躲闪闪,害怕别人的审视和留言。
自由的,选择自己的爱人,不被当成变态,不用被送去治疗。
你看,多好。
你想的事,我全部做到了。
其实你也可以。
如果。
你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