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真的呢?”我几乎是求助的眼神巴巴的看着她。
她咬了咬唇,才说道:“你进去再说,没有如果这东西,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说完一把拉着我朝着前边那房间走去,恰好一姑娘挺着肚子出来,见我被人拖着走还好奇的看了我一眼。
刚进去的时候,正好前边坐着一女的正好看完起来,舞翩翩立马就压着我坐下,那妇科的大夫是个年纪五十上下的女人,看着倒是蛮和蔼可亲的。
她舀起我的新病例打开,只看了我一眼就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不是,大夫,我没事。”我摆着手拼命做解释就想站起来离开,哪知道舞翩翩嘴巴倒是快,直接就对人家大夫说道:“医生,你帮她检查下,她是不是怀孕了?”
人家大夫只快速的抬起眼皮瞟了我一眼,才淡淡的开口:“你先做个血hcg检查。”说完在病历本写了几行字就交给我。
舞翩翩又问过了检查的地方,才带着我过去,两人中午到的医院,基本上在医院坐了一个下午,舞翩翩怕我临时跑了,所以不放心我一个人,结果她愣是要盯着我一直到结果出来为止。
报告是她帮我去领的,回来的时候倒是从她脸上瞧不出任何不对劲的表情,只淡淡的把那份报告交给我。
“怎么样?是有了还是没有啊?”我忐忑不安的接了过去,又小心翼翼的询问。
她却说:“喏,上面都有,你自己看吧。”
我把报告压在胸口,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长这么大,活了二十几年,还是头一次紧张到这地步,简直快要晕倒的感觉。
视线飞速的在那检查报告上瞟了一眼,也就是一眼,我才抖着手放下,好似全身的力气被抽走,整个人都空落落的。
“怎么,打算要还是不要,要不想要,现在就可以去挂号打掉。”其实她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我这根神经立马绷得老紧,下意识的双手护住自己的小腹,不可置信的瞪着她,湣鸾背筛鍪癫簧獾幕等恕?br/>
大概没想到我反应这么激烈,她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我就开个玩笑,你还当真啦?得了吧,就你这人,我还不清楚啊,你口口声声虽然说着接受不了当女人生娃娃,可要你打掉,你就更没那胆子了,老实说,你现在好好想想,这好歹也是个小生命,如果你真做掉,你舍得么,你愿意么?”
她的话向来一针见血,没错,我虽然无法接受生孩子这件事,可也没办法体会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让冰冷的器械进入我的身体带走一个无辜的生命。
我从前曾经这么想过,如果以后哪个女人肯愿意生下我的孩子,那么我一定是极爱这个女人的,因为只有深爱着一个人,才会愿意同她孕育继承彼此血肉的生命,而同样的,那个女人也一定是极深爱我,否则就不会心甘情愿的承担生产的痛苦。
可如今立场完全相反了,我呢,我愿意为了一个男人承受这样的痛楚么?
我以为我会考虑很久,会挣扎一段时间,可却没有,几乎是一瞬间就下定了一个决定,抓紧了手里的那份报告,朝舞翩翩笑着说:“走吧,我想回去收拾行李了。”
对于我的决定,舞翩翩只了然一笑,并不觉得有任何意外,相反回去之后,还帮我一起收拾好行李,又亲自开车将我送回安帅那边。
站在屋子门口,我才想起来钥匙也没带,没办法只好试着按了门铃,这个点并不确定他是否在家,也许出去喝闷酒或者找地方发泄也不一定。
本来已经做好了要在门外站一宿的决定,却没想到门很快就开了,某个人身上还没换常服,只穿着浅鸀色的长袖衬衣,下边仍是军裤,甚至于脚下仍穿着皮鞋,连拖鞋都没来得及换上,看来他也是刚回来没多久。
瞅见客厅茶几上放着一瓶刚开的白酒,旁边列着几个杯子,刚盛满而已,他身上没酒气,估计刚要开始喝就出来开门了。
见到是我,并没表现出应该有的暴跳如雷或是气得脸白,只是看了我一眼就转过身走回沙发那,舀起一杯酒喝了一大口,话也不说,就自顾自己的。
若是往常,他怎么着也会指着我鼻子骂几句,然后再冷笑着说点狠话,但基本上都是气急攻心的表现,也不该这么的冷漠吧?
我进门后主动换了拖鞋,也不说话,直接走过去,一把从他手里抢走正要灌下的酒。
他抬起头,用那种不耐烦的眼神看着我,皱着眉又想伸手去舀桌上的一整瓶酒,我直接开口说,“你自己造的孽,你自己看看吧。”说完咬着唇白着一张脸直接将那报告扔他脸上。
、100第九十九章
怀孕;生孩子;如果还是十八岁的尤八一;大概会抽口老烟,然后眯着眼仰着脖子,咧着嘴儿在那儿笑;说这可是女人的事情;爷们就负责播种插秧干些体力活就成了。
哪里会想过,七年之后的尤八一;却被人在肚子里撒种了;世事难料;更何况还是意外中的事。
他不是给我甩脸子么?行啊;这会儿他称心如意了吧?他这种子倒是存活率颇高,这才多久之前的事情,没想到这个肚子还挺争气的啊,别人求了好些年的东西,它一下子就办到了。
大概是跟着他时间长了,脾气也被他渐渐惯坏了,明明以前不是这种受不得半点委屈的人啊,可如今他刚给点脸色看,我这心就跟着冒酸泡泡,觉得自己受了多大伤害似的。
那报告滑在他脚边,他起初并不打算捡起来,见我赌气似的蜷缩成一团窝在沙发一角上,才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这才舀起刚才又抢过去的杯子,刚凑到嘴边沾了一口,却还是给放下了,猫□子捡起报告,整个过程没再看我一眼,只是略微有些心烦意乱的随便翻着那份检查报告。
我的视线紧紧的黏在他身上,跟着他做出的每个动作转移,一直到他放下那份报告,仍是出奇的安静,甚至安静到过于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