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客气。”谢语栖唇角一勾,目光自他身上滑过,笼着袖子施施然往外走。
“慢着。”范卿玄叫住他,“你留在范宗,就住在兰亭阁。”
谢语栖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轻笑一声,也不客气,折身便往兰亭阁走去。
躲在柱子后偷看的赵易宁听到渐近的脚步声,立刻缩了回去,直到谢语栖走远才怨愤的朝他瞪了几眼。未几,不远的廊下又传来范祁山的声音,赵易宁又微微探出头看了过去。
“玄儿。”范祁山叫住了准备离开的黑衣人,“待你母亲病好了,便让谢语栖走,他终归不是我们一道的人。”
“父亲,我——”
“那日你说过的话,你不会食言对吧。”
范卿玄稍稍愣住,范祁山几乎不给他任何拒绝的余地,当时应下是出于救人,可如今却如同陷入泥沼,再无法脱身了。
兰亭阁内,谢语栖站在书柜前随手挑了一本翻看了起来,还没翻几页,身后屋门哐啷一声被人踢开,他惊诧回头,只见一道黑影快速欺近,紧接着就被搂进一个带着淡淡檀香气息的怀抱。
老实说这一力道大的磕疼了他,可心底却是泛起一丝暖意,疼痛转瞬消散。
脑袋枕在对方肩窝,他只得声音闷闷道:“你发什么神经?”
范卿玄抱着他压到书柜边,一手撑住书柜边缘,低头看着怀中的白衣人。谢语栖亦抬头望着他,眼底映出对方的模样,近在咫尺的呼吸炙热撩人,谢语栖脸上微微发烫,有些不自在的低下头。
“语栖。”
“嗯,在。”
“看着我。”
谢语栖撇嘴:“有什么好看的,昨天看够了。”
范卿玄伸手强迫他抬头,道:“语栖,待我母亲病愈,我们离开景阳。”
“什么?”白衣人睁大眼,这样的话他从未想过会出自他范卿玄口中。他是伫立在阳光下,受万众瞩目的人上人,仁义礼智信的典范,如今却为了一个恶名昭彰的九荒杀手,落得离经叛道远走高飞的结局,任谢语栖如何假想,这样的选择都不会出现在他范卿玄的脑海里。
“离开景阳……我们能去哪里?”
范卿玄摸摸他的脸道:“天涯海角,你想去哪儿都行。”
谢语栖眼底光芒微微闪烁,仍旧按耐着心头的欢悦,道:“你答应过赵易宁,会守着他,要怎么办?”
范卿玄看着他眼底隐隐的绞黠,忽然浅笑道:“你有此愿,那我便守着他。”
谢语栖立刻不干了,挣开他的手道:“你要跟他,我就跟莫云歌走!”
范卿玄低头吻了吻他,末了轻轻在他唇上咬了一口:“那我就去望风谷抢亲。”
谢语栖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心情舒畅,抱着他的脖子,像个孩子般在他耳畔使劲蹭了蹭。
景安街头,哪怕是在初冬,依旧人来人往,左一个人圈子,右一个人圈子,街上欢声笑语不绝于耳,丝毫没有严冬将至的萧条。
在一处书画坊的右边围了一圈人议论纷纷,许多人垫着脚往里看,不时还传来些嗤笑。赵易宁兴致缺缺的朝里看了一眼,原是一个卖古玩字画的。
摊子破旧,支架上挂着不少书卷画卷。他提着精神听了两句,是那摊主和一人在理论。
“这真是真的?你这穷小子怎么可能会有?赝的吧!”
摊主:“你凭什么说是赝品?这字这画都是他亲笔所做,你如果不想买就赶紧走,后面有的是人要!”
“哎!我又没说不要!”
“一百两!你买不买?不买别拦着!哎,小公子也喜欢?来看看?”那摊主见赵易宁正朝这儿张望,一身衣饰气韵不凡,定是贵人家的公子。
赵易宁一眼就看到了挂在架子正中的那一幅字帖,字迹如行云流水,行笔流畅大气恍若游走山间长龙,一气呵成,的确是出自大家之手。他走到了那幅字帖边,上下打量了一番,朝摊主但:“这幅字帖倒是特别,范家开山祖师爷的笔迹,竟没想到你这儿有?”
摊主一看是个识货的,忙笑道:“当然,我弄来这幅字帖可不容易啊!如果公子喜欢,我看公子也是识货之人,就便宜些卖给你,如何?”
赵易宁笑弯了眼,道:“行啊,正好我有一笔生意想拜托老板。”
摊主愣了愣:“生意?”
赵易宁凑近他,压低了声音道:“范家祖师爷的字帖真迹就在臻宇殿正堂挂着呢,你可别跟我说你这儿的是他亲笔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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