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山也知道自己刚刚的确过分了些,火气也逐渐压了下来。坐到蓝彩芬身边柔声的哄了句。“好了好了,我刚也是气头上,才说了几句重话,老夫老妻的,你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下呢。”
蓝彩芬抹了眼泪,重重的叹息。“建山,我也是心急啊,家里的存款不多,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可要怎么过啊。嘉悦嘉美还没出嫁,女儿的嫁妆自然是不能动的。”
林建山也是唉声叹气的,转眼瞧着屋子,狠了狠心。“实在不行就将这房子买了,这地段还算不错,卖了之后我们在郊区再添置一处房产,剩下的钱也够我们养老了。”
蓝彩芬点了点头,觉得这倒是一个很好的主意,只是他们都忘记了一个最重要的关键。
“先生,太太,小姐回来了。”吴妈走进来,颤声说了句。
蓝彩芬的脸色明显难看了几分,能被吴妈称作小姐的人,除了林笑恩还有谁。“你来做什么?”见到走进客厅的年轻女子,蓝彩芬徒然从沙发上站起来,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
笑恩也不以为意,永远是波澜不惊的摸样。秀眉微微挑起,淡淡的出口一句。“蓝阿姨,好久不见。”
蓝彩芬哼哼了声,最好是一辈子不见。林建山冷眼看着笑恩,也从沙发上站起来,站在彩芬身侧,大有一副夫妻并肩的架势。“不知林总裁来寒舍有何赐教?”
笑恩眸光微敛淡淡的看着他,几日的光景,林建山明显没有了原本的凛冽,面对她时气势也明显大不如前。可想而知,事业失势的男人,颓废便是必然的结局。“林董一向可好?”她无情绪的问了句,对他的称呼由始至终不曾改变。
“林笑恩,不需要你假惺惺的来问候,你现在一定很得意是不是!”林建山尚未答话,蓝彩芬便插了一句,尖锐的嗓音刺耳,早已没了往日故作的修养。
“还好。”笑恩不咸不淡的一句,却将蓝彩芬噎个半死。
“如果林总没有别的事,请离开我家,我们林家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林建山拉住妻子,目光冷漠的看向笑恩。
笑恩浅笑,倒是一副夫妻同仇敌忾的摸样,“我想林董似乎弄错了,这里……是我家。”
“你说什么?”蓝彩芬瞪大了双眼,不自觉又拔高了声音。而林建山比她要冷静许多,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笑恩不急不缓,淡笑着从包中掏出一叠文件丢在茶几上。“这是这栋房子的产权证和相关资料,我妈死后,这栋房子就转移到了我名下。”笑恩抬眸,无情绪的看了眼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家,然后越过林建山夫妻,直接坐在了柔软的真皮沙发上。“换言之,这栋房子是我私有财产,请你们立即搬出去。”
蓝彩芬不可置信着,慌乱的抓起桌上的文件,噼里啪啦的翻了几页,产权证上黑纸白字写着林笑恩的大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她几乎是歇斯底里的,目光哀怨的看着林建山。
“林笑恩,你真要将我们赶出去?”林建山冷着脸,一瞬不瞬的盯着笑恩。突然觉得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丫头一夕之间变得十分陌生。
笑恩淡漠,抬眸毫不怯弱的迎视他的目光。“不是赶,而是请,请你们离开我家。”笑恩的语调礼貌而疏离。
林建山冷笑着点头,直到今时今日,他终于看清了这个平日里总是温顺柔弱的女儿,呵,他真是白活了半辈子,竟然看走了眼。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林笑恩,你够狠。”
笑恩美目微眯,透着清冷的光泽。“比起林董曾经的所作所为,笑恩自愧不如,我想你一定忘了,我妈是怎么死的。”
提到慕念沙,林建山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冷到了极点,甚至扭曲的变形。“你妈是自杀,可不是我逼她从楼上跳下去的。”
笑恩修养再良好,也无法再容忍他如此绝情欠扁的话,“林董的意思是她自作自受了?”
“她就是自作自受!她这个第三者,只会依仗权势抢别人的男人,她活该有这样的下场。”蓝彩芬突然插话,情绪十分激动,甚至身体都在颤抖着。
“你,你说什么?”笑恩震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蓝彩芬冷笑,摸了把额前凌乱的碎发,事到如今,话说到这份上也没什么好再隐着瞒着的了。“林笑恩,你和你妈一个德行,整天摆出一副大家闺秀的端庄样子,背地里干一些恶心人的勾当。当初是我先认识建山的,我们本来就是一对。她表面上唯唯诺诺,当着我的面说要成全我们,背地里却让老爷子给建山施压,硬逼着我们分手。那时林氏又遇见了危机,她就以林氏的为要挟,逼着建山娶她,建山没办法,才勉强答应。林笑恩,你有什么资格抱怨,指责,你妈才是不择不扣的第三者,她才是狐狸精。”
正文第二百零九章你还有我
“林笑恩,你有什么资格抱怨,指责,你妈才是不择不扣的第三者,她才是狐狸精。”
林建山冷漠,伸手不着痕迹的拉了把蓝彩芬。“都过去的事儿,还提它干什么。”
蓝彩芬也不再顾忌什么情面,一把甩开他的手。“我们被她逼的都要流落街头了,还有什么话不能说。当初我挺着肚子,被慕念沙逼的几乎走投无路,现在是她的女儿,她还真是阴魂不散。”
笑恩坐在沙发上,身体都是僵直的,一时间,她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真相。她一直以为母亲才是受害者,是林建山与蓝彩芬逼死了她,却没想到事情并非是如此的简单。真相,呵,她几乎可以相信蓝彩芬的说辞,事到如今,蓝彩芬没有必要再去骗她什么。
“就算我妈破坏了你们之间的感情,可她毕竟是林家明媒正娶的媳妇,你没有资格指责她什么,何况,她也的确被你们利用,做了拯救林氏的棋子。”并且,在林氏度过危机之后,这颗被遗弃了的棋子,以无比惨烈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无论她曾经做过什么,她的一生的确是可悲可怜的,而所有悲剧的开始,就是这个叫做林建山的男人,他可以不爱她,却没有资格去利用了她,又抛弃了她。
“即便是利用,也是她自愿的,我从来没有逼过她什么。”林建山冰冷的回了句。
笑恩沉默,她承认他说的的确是事实,如果真的是母亲利用林氏的危机强行嫁入林家,那么,她必然是懂得自己将沦为拯救林氏的棋子。她所做的一切,或者说她为林建山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可是,笑恩不允许他用如此冷漠的方式来说那个深爱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