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想了想:“好像有道理……还有,刚才在隔离室里阿什尔肯定也对他施法了。据说他们这些人的魔法本来就起源于深渊,说不定是因为他们不停接触这些魔法、接触与深渊有关的东西,最后就变得不能再算人类?不过,想这些也没什么用,不管他是不是人,现在也没什么差别。”
“当然有差别!”卡萝琳往前凑了凑,“你是血族,我问你,如果你站在有上万人的体育场里,其中大部分都是人类,只有三个是血族,你能不能把同胞找出来?”
卡尔点点头。
“如果反过来呢,大多数都是血族,三个人类,你能不能快速辨认出谁是人?”
“也可以,我们有办法辨听心跳和血流声。”
“好,那么如果满体育场都是血族,其中一个是你的导师约翰,在他不主动站出来的前提下,你能迅速找出他吗?”
“这个……就太困难了……”
“你还不明白?”卡萝琳抓住卡尔冰冷的手,“如果阿什尔关门失败了,如果灰烬之主能成功进入到人间,在到处都是人的城市里找一个人类,他将很难定位目标。而如果丹瑟利尔和普通人类不一样的话……”
卡尔了然地睁大眼睛:“我懂了!丹瑟利尔是最后一个亵渎术士,而且‘亵渎术士’和‘普通人类’已经有差别了!那个镰翼会很容易找到他!”
“是的。镰翼会很容易找到这里来。希望在发生之前,阿什尔能成功关上那该死的门……”
隔着气窗,丹瑟利尔能够听到外面的对话。
他从床上坐起来。手臂长时间被反剪在身后,胳膊几乎要失去知觉,不过这点不适比起刚才的痛苦来算不了什么……
通常,提取记忆的法术必须在受术者失去意识后进行,亵渎术士们往往暗中施展法术,不能让受术者发现自己被人做了什么,如果对方是清醒的,就毫无秘密可言了。而且,法术会带给人巨大的痛苦,就算你不在乎受术者的感受,也得在乎施法过程顺利,一旦对方激烈挣扎,法术会很容易被中断。
不过显然阿什尔不在意这些。他不需要保密,也不在乎丹瑟利尔挣扎。戴着反制手铐的丹瑟就像个普通人类,压制他的反抗对恶魔来说轻而易举。
事情结束后,丹瑟利尔陷入了一小段意识的空白,清醒却恍惚,灰绿色的眼睛里布满水雾。
他能听到有人在说话,在隔离室进进出出。等痛苦全部平息,他彻底清醒过来时,阿什尔已经离开了。
听了一会血族和女猎人的对话,他开口说:“如果你们还想活,就放我出去。”
外面聊天的声音瞬间安静下来。
“你们说得对,灰烬之主想找我并不难,”他继续说,“刚才,学徒从我脑子里找到了关闭通路的方法,但他来不及做完,肯定来不及。灰烬之主也许已经过来了,他会来找我的。如果你们不想死,现在就打开手铐,放我出去,只有我能保护你们。”
迟疑了一会,卡尔站到气窗前:“你凭什么确定阿什尔来不及?”
“毕竟我算是他的导师,我了解他。他的理解力没问题,力量更是在我之上,但他缺少训练,没有经验。更重要的是,如果现在镰翼已经出来了,阿什尔也很难发现。”
“什、什么?”
“刚才你们不是聊得很明白吗?”丹瑟向前走一步,盯着年轻的血族,“在众多血族中找少量人类很容易,但找特定的一个血族却很难。如果我没听错,你们还说外面已经遍布红色雾气了?这说明,通路已经被撕裂出非常巨大的裂口,深渊的气息、生物在大量涌入,镰翼混杂其中,力量波动又不如在深渊时大,于是就变得更不显眼了。”
这确实很有可能。卡尔无措地回头看同事们,卡萝琳接过话:“就算你说得对,也只是猜测之一。说真的,比起你我们更愿意相信阿什尔,虽然他是个深渊种,但至少我们暂时利益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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