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嘴,敛眉沉默不语。
像几世纪般长,我紧张的捏紧发手汗的掌心。
「我愿先走。」
身上的汗狂飙,愤怒瞬间冲破理智,红了眼眶的我止不住上升的怒燄。
她无视于我的怒火,抬步走近。
「妳不想活了吗?!」
她轻缓朝我睇一眼,「感谢恩公的大恩大德,小女子只有来生再报了。」
「一派胡言!」怒极,我口不择言。
我救妳,是要让妳这般糟蹋自己的吗?
痛、痛到深处,痛都无可奈何。
「抱歉。」
说这句话的妳,可知我的心多痛吗?
我不允许妳做傻事!
力运双掌,飞扑向他。
为什幺要逼我动手?
此时的我,实力已远胜当年。
熟捻的挑动四肢,将全身力量揉入十分的攻击。
砻暨一退再退,眸中有过一丝诧异。
「于......」她失声尖叫,哭音浓重。
这会的我早已分不清身上的血渍是我还是他的了。
负伤的我犹如一头猛兽般,章法全不成章,乱了套的路数,把劲力更加强盛。
「你疯了......」他还有心情笑?!
「彼此彼此。」几乎是咬出鲜血的力度,说出嘲讽的话。
狠狠刺伤他后,我在一旁喘息。
「我确实疯了......为她倒是值得,我并不后悔......谁能告诉我,失去之后,人才懂得珍惜?真想这幺就陪她去......」他眸光幽微,声音细不可微。
「小贝......」她乖巧的走到我身旁。
原来,我自傲的理智屈服在柔软的心肠之下。
「你能一刀杀死我吗?」不是命令,是纯粹的哀求。
我避开他渴盼的目光,「不干我的事。」
「唉......」
叹什幺气,就算要,那个人也该是我。
什幺倒霉事都出现在我身上,莫名死去,活起来时又不是在家乡,而是个毫不存在的时空,如今,已过五年。
想来不禁怨叹。
或许冥冥之中把我带到这里来吧!
这个念头冒出,我不禁心惊。
是谁?
「......永不相负......」
是这低醇带有磁性的嗓音,把我带上这条不归路的!
那天,我提着包包要去挑母亲节礼物。
「......答应妳,拜託......妳回头来看我一眼,一眼就一眼足够了......」
我呼吸一滞,回眸一瞧之际,一台货车迎面扑来。
再接下来就完全没有知觉了。
「呜......呜......于冬......」
铁链叮噹,一个黑影摇头晃脑翻手上的生死簿。
「莫于冬,冬......啊!妳还有十年阳寿,夭寿,哪个缺德鬼啊......」
这一切就无预警的发生,措手不及!
「于,我们......」点住朱脣,我神情严肃,「你比我好太多了,别轻易看轻生命。」想当初,他也是这般劝我的。
他神色顿时难辨,俊逸脸庞透出一点迷惑。
「于,你流血了!」她撕下布料,小心翼翼地替我包扎血流不止的伤口。
沉重的苦笑,当年伤重到险些魂归西天,是靠坚的意志力撑下来的。那年的种种,实是没齿难忘。
「你还笑不出来!」她瞋怪道。
「不笑,难道要哭?我哭了妳不心疼吗?」真糟,本性不小心露出狐狸尾巴了。
「真好。」这声惋惜,令我浑身一抖。
瞧他几眼,我笑道:「好什幺,刚才吓坏我了。」
她道:「不会了,我已经没那个勇气,如果重来一次,我的决定也不会变。」
我掩饰讪笑,刻意忽略突如其来的害怕。
砻暨拍去灰尘,「腾」的站起来,对我拱拱手,道:「公子有请,失礼了。」
小贝将我扶起身,我朝她颔首,「是敌是友,你应该分的清吧?」
他脸一窘,「敝人明白。」
心里暗自笑他,也消散去原先的敌意。
话说当年,在这一笑之间解下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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