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落炎话音刚落,花宴脚下便是一软,险些瘫软倒地,幸而水落炎眼明手快将她扶住了。她是圣医,只观其面色,便能大致了解沁儿的情况,只是还不敢置信,水落炎的言语便如惊天霹雳般在向她证实着这个事实。
先前还可爱的抱着她高兴的唤着姐姐,声犹在耳,现在怎地就成了这般模样……要她如何接受,她如何能接受?
细微的打斗声又从暗道出口传来,玉央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护在水落炎和花宴身前,长依见状亦连忙随着玉央上前护主。惑天随着水落炎的目光微侧了身子朝出口看去,正好看见两个焰兵从出口处摔了出来,未再动弹,紧接着又一男子手持剑柄走了出来,几人警惕着正欲迎战,却瞧清楚是惑天的贴身侍卫印凛。
“王爷,大量焰兵朝这边追来了。”印凛一出来便焦急的开口道。
惑天闻言立马向水落炎道:“此地不宜久留,你们赶紧回寒云城,到了冰族地界方能安全。”
水落炎揽了花宴,听罢惑天言语,想也未想便道:“一起。”
惑天看了看怀中的沁儿,沉声道:“沁儿、须得交给她父亲,你们赶紧离开,勿要再耽搁!”说罢便抱着沁儿转身又朝了暗道走去,经过印凛时道了句:“封住出口。”
“是!”印凛应了一声,随着惑天进了暗道,在出口处生出一层结界。
花宴见惑天抱着沁儿又进了暗道,心中一急,忙挣脱水落炎追了上去,急唤道:“沁儿!”
水落炎心中一惊,急忙跟上前欲拉回花宴,但伸出的手还未碰到花宴,便见花宴撞在那出口处的结界上,被生生弹了回来,正好摔在了水落炎怀中。
玉央和长依见状皆是一惊,忙向前移了几步。
“走。”水落炎顺势看向她们吩咐道,继而揽了花宴的腰身,御风而起。再留在此处不但危险,更会加重花宴的悲伤。
笃笃笃笃笃笃
“楼主……”
咚!
一个蚕丝绣花枕准确无误的砸到门扇上,云隐不爽的翻了个身继续睡。
敲门的侍女吓得浑身一颤,缓了缓神,又麻起胆子锲而不舍的继续敲响了门,因为她清楚如果现在不叫醒楼主,待会等楼主自己醒了发现花宴小姐来了却没通知她肯定还得发飙。
咚!又一个枕头。
“不吃!”云隐紧闭着眼,蹙着眉十分不耐烦了。
“楼主,花宴小姐来了。”不是叫你用午膳,侍女自顾在心里加了一句,而且午膳时间也过了。
云隐拉起被子盖过头,少顷又猛地拉开盖头的被子,睁大了双眼看着床顶,待昏睡的脑袋想明白怎么回事急忙掀开被子翻身下床,取了床旁的衣衫边走边穿。
“怎不早说!”云隐打开房门便道,“人呢?”
侍女略微一愣,紧接着应道:“已经去了花宴小姐常住的那间厢房里。”这话音还未落,便见自家楼主朝了那方疾步而去,不一会儿就没了影。
“宴妹妹……”还未走至那厢房处,云隐便扬声唤了起来。
玉央和长依候在厢房门外,闻声寻去,便见云隐朝了这边快步而来,两人心情虽然低落但此刻在近水楼内,该有的礼数还是免不了,遂朝了云隐行礼道:“楼主安好。”
云隐看见除了玉央外还有长依在便知不止是花宴来了,遂收敛了些,走近刚欲开口便见花宴神色黯淡的从屋里走了出来。
“隐姐姐。”花宴勉强一笑,道:“花宴又来给你添麻烦了。”
花宴这一笑着实让云隐心里凉了一把,这笑说是比哭还难看完全不为过,心里隐隐觉得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却也不好一见面就明问,遂笑着迎上前,道:“妹妹这是哪里话,姐姐可是巴不得妹妹天天都来添麻烦,最好长住于此……”说着说着便瞥见了自花宴身后走来的水落炎,愣了一瞬,立马行礼道:“公主贵安。”
水落炎移步走至门口,淡然道:“楼主无需多礼。”
“不知公主前来,云隐失礼怠慢了。”云隐躬身言道,“这就去给公主准备房间,还请公主在此稍歇片刻。”
“不用了,我与花宴同宿即可。”水落炎淡然道,“楼主只需对近水楼四周严加防范,近日恐会不宁。”
闻言,云隐脸色变了变,思虑了少顷,随之看向花宴,花宴也未再勉强笑了,只道:“劳烦隐姐姐了,妹妹有些乏了,想先歇息一会儿。”
“好,你们路途劳累定是疲乏的,赶紧歇着。”云隐又露出了笑脸,看向水落炎道:“也请公主放心,云隐定不会让心怀不轨者接近近水楼。”
水落炎向云隐微点了下头,见花宴转身进屋,便上前揽了花宴一道向里屋走去。
云隐见状又是一怔,想不到宴妹妹和公主的关系竟是这般亲密……如此思忖着替她们带上门,转而看了看候在门口的玉央和长依,轻笑道:“小玉儿可否同我去准备些膳食,我怕擅自做主会不合你家公主、小姐的口味。”说罢还朝玉央眨了眨眼。
玉央抬眼看了云隐一眼,沉着脸未给出什么回应,自顾走开了。
云隐见状又愣了一瞬,继而扬嘴一笑跟了上去。反常啊,今日看这几人的神色都十分反常,花宴这般黯然神伤的面色,她只在那老偷她酒喝的圣医老头没了时见过,公主刚才又吩咐她近水楼四周要严加防范,看来定是发生了什么不祥之事……只有从小玉儿身上打听了。
厢房内,花宴没走出几步便彻底软在了水落炎怀中,双手却死死的抓住水落炎的衣衫,呼吸变得紊乱又急促。